幽怨了一陣子。
尤氏聽了,便掩嘴笑的白狐狸彷彿,促狹的問:“卻不知你說的是哪個邢氏?”
焦順衝她翻了白眼,順勢看看左右,岔開話題道:“銀蝶呢,今兒怎麼沒跟來?”
自上回焦順提出‘非分之想’後,尤氏有一陣子都不敢與他獨處了,必要拉上銀蝶這個墊背的才敢露面。
偏這回卻不見銀蝶的蹤影。
“哼”
尤氏沒好氣的冷哼道:“你心裡除了那事兒,難道就沒旁的了?!”
“這話說的,我找她是有正經事要商量。”
焦順擺出一副義正言辭的嘴臉,心下卻暗歎:這回看來又吃不上肉了。
“也不知是真有事,還是假有事!”
尤氏又捧著肚子剜了他一眼,這才解釋道:“你今兒來的倒巧,我因實在氣悶,特意找了珠哥兒媳婦來……”
“大奶奶也在?”
“在是在。”
尤氏嘻嘻一笑:“可人家聽說你來了,就鬧著要走呢。”
嘖
原本焦順因這珠大奶奶難以招架,還巴不得就這麼斷了往來。
可如今聽說李紈對自己這般厭煩,他心裡反倒不是滋味了。
見焦順拉下臉來,尤氏噗嗤一樂,抬手抵著他的胸口道:“我就知道你捨不得她!放心吧,人我給你留下了——不過究竟能留多久,可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說著,自顧自開啟了房門,拿著帕子衝外面招了招。
不多時,銀蝶便領著李紈走了進來。
自從得了賈赦家裡的‘活寶貝’,李紈就開始千方百計的躲著焦順,掐指一算,兩人竟有四個多月未曾見過了。
都說是小別勝新歡,焦順起初見了她,也是滿眼的熱切,似要把人生吞活剝了似的。
可李紈越發清秀的面龐,卻似是掛了寒霜一般,兩隻眸子更是冷的一點溫度都沒有,冰劍霜刀一樣兜頭刺上來,生生把焦順到了嘴邊的甜言蜜語堵了回去。
再想想先前平兒的勸誡,焦順覺得既然已經仔細品嚐過了,也沒必要非把李紈綁在身邊。
遂颯然一笑:“俗話說好聚好散,大奶奶也用不著刻意躲著我吧?你既有了取捨,我日後也不會多做糾纏,咱們只當是……嗯,只當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就好。”
他自覺是寬懷大度為愛放手,卻不知李紈聽了這話,一肚子無名火早已經衝到了天靈蓋!
李紈其人,無論身心都是外冷內熱。
原本守寡十餘載,混似堅冰裹了團螢火,結果被焦順軟硬兼施,硬是把那星星之火搞成了燎原之勢。
李紈雖知千不該萬不能,卻也漸漸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直到聽說焦順竟又與邢氏勾搭成奸,這才觸發了李紈心底的警鐘,她生怕事有不秘,會牽連到兒子頭上,故此咬牙斬斷了與焦順的關係。
可這老房子著火,豈是想撲滅就能撲滅的?
這幾個月裡,李紈不知多少次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到了近來,甚至發展到手裡捧著給兒子新做的衣裳,眼前浮現的卻全是少兒不宜的畫面。
即便拼命在心底揭露焦順的醜惡面目,提醒自己若繼續這樣下去,早晚要賠上名節和兒子的前程,也依舊按捺不住日益高漲的衝動。
若非如此,也不會尤氏一提出邀約,她就巴巴的跑了來。
方才和焦順四目相對,她表面上看起來冷若冰霜,對焦順絲毫不假辭色,實則不過是強撐著一層薄薄的冰皮,莫說是捅一下就破,便吹口熱氣兒都能將其徹底融化。
偏焦順一時不察,噴出來的非但不是熱氣,反而兜頭潑了盆冷水過來。
這下子登時起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