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己的眼睛總是漾著笑意,比天山漾著寒波的天池還清澈。
但朱靖說花朵是漂亮的,想必就是對的。所以侯雪城一向有空就專心領略朱靖所說的美感問題,可惜從來都是毫無所獲,沒半分心得可言。………侯雪城對此感到有些抑鬱。
朱靖溫暖的眼神照拂著侯雪城的背影,然後對著華紫軒微笑,語意懇切。『姑不論貴府收容之德,令妹在我兄弟重傷急迫之時,仗義援手,予以相助,此恩德實乃無以相報。日後貴府若有在下可盡力之處,還望兄臺不吝言明。在下必傾力以報,以效犬馬。』
其實此話正中華紫軒的心意,他府中正值危急存亡之秋,外敵環伺,若有官府的人在此鎮守,又是皇帝身邊的寵臣,他若將此事傳揚出去,江湖中人始終會忌憚三分。
他無意利用這兩兄弟,也沒打算傳揚,但事實上,朱靖的存在與說法,讓他紓解了極大部分的壓力。
他感激的一笑,一切不言中,眼睛隨著朱靖的視線,也看向侯雪城。『侯兄言重了,愚弟倒是認為,令弟很是了不起,明明身無武功,您此次南下奉今上密喻辦案,遭賊人擊傷,他為了不讓您的仇家找
上門,竟然隱姓埋名,以千金之軀,執鈑斧之役,實乃高義,在下很是欽佩。』
侯雪城這才知道朱靖在華府中的說詞,忍不住回首看了華紫軒一眼。他戴著面具,其實臉色好壞自然是看不出來的,但他衣領半開,漂亮的脖頸上有著明顯的紅印,那優美線條的鎖骨上,仍佈滿薄汗,晶瑩剔透,華紫軒視線不自主的被緊緊吸引著,忍不住伸手想觸控。
『這屋後頭是花園,蟲蟻多了些,你被咬的有些嚴重,我回頭命人拿些上好的膏藥………。』伸出的手『啪』的一聲被重重擊開,他驀然驚跳起來,才發覺自己失態。
華紫軒抬起頭來,感覺到對方冷視自己的眼眸竟有著凌厲的殺意。……這種恐怖而深沉有如地獄的壓力,不是一般尋常的殺氣,是那種多年在生死關頭打滾、揹負了無數條人命,像猛獸肆虐的殺氣。
一瞬間,華紫軒似乎明白了什麼,又似乎什麼都不明白。他沒有退縮,臉上仍然保持著自在的微笑。『侯兄弟既然大好了,食慾想必大開,有沒有想吃什麼?在下讓人弄來給兄弟開開胃。』
侯雪城『哼』了一聲,沒有答話。
朱靖用袖口替他擦去脖頸間的薄汗,順勢替他攏好衣領,凝視侯雪城半晌,實在覺得無限愛惜,『這次出來沒帶廚子老趙,沒有合你胃口的點心,我讓人去鎮上替你選些精緻的口味,你將就吃著,回去以後,我讓老趙給你弄最豐富的點心,你說好不好?』
每當朱靖對他用那樣柔和的語氣,侯雪城就沒了氣勢。他有時候覺得,朱靖似乎老把他當小孩子看待。尤其每次帶著這面具,朱靖好像下意識真當他是十五六歲的少年一般看待。
他有些沒好氣,『不必,我對點心沒那麼大興趣,你身上傷還沒好,去床上歇息。………你要在這裡待多久?』最後一句話,很顯然是對著華紫軒說的。
華紫軒真是萬分尷尬,但他此次前來,實在負有任務,他正想說什麼,侯雪城已經察覺到。『門外是誰?』
朱靖早就已經發覺,只是不好意思揭穿,華紫軒正想解釋,侯雪城已經自顧自走去拉開房門。門外站立的女子,正是在路邊將他們帶回莊院的華大小姐。
華昀霞低著頭,被察覺自己的行蹤,讓她連耳根都紅了。自從知道侯雪城昏迷以後,實在日日擔憂,實在無法放心。但她一個女子走入男人內室,卻是十分不合時宜的。
何況她雖是江湖世家,卻也是大家閨秀。之前在朱靖昏迷時進入侯雪城屋子,是因為她有感覺,這驕傲的男子不是拘於世俗禮數之人,而自己也就能夠自在。但她卻無法如此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