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北宣帝對她的看法,當時她心底是感激的,感激他的體貼,知道她不擅長處理這些,便讓她不要管,現在聽來,大概是根本就沒想過要她面對他的家人吧?
幽月的心裡一陣難過,但她卻不能在趙玉顏面前露怯,“哦?這麼說你是從壽宴上過來的了?真不知道我還有這麼大的面子,讓你不顧皇帝母親的壽宴,親自跑過來見我!”
幽月識破了她的別有用心,“如果,你想要告訴我的就是這件事的話,我已經聽到了,你趕緊滾,不然,我怕控制不了我的手,到時候再打上去,毀了容可別怪我!”
“你……放肆!”趙玉顏到底是受過良好的教育的人,翻來覆去的就只會說“放肆”,連髒字都不會說,單憑這一點,她們就差了不是一個檔次,跟她鬥,骨頭渣都不知道怎麼剩的!
“還有一點,我希望你能清楚,宣芩是我的,不管是我追的他,還是他追的我,現在是我的人了,其他人休想染指!而且,你的話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我愛他,我相信他!不管他是因為什麼沒帶我去,我都信他!”幽月說完,喚出影衛,將趙玉顏趕了出去。
趙玉顏的聲音很快就從小院裡消失了。
小院又恢復了平靜。
幽月卻再也沒了興致。
凌羽目光晶亮的望著幽月,“……為何這麼相信?難道你就沒有一點點的芥蒂?”
幽月瞅了她一眼,“怎麼可能沒有,我又不是神仙,我也是有七情六慾的好吧?”
“那你為何還對郡主說……”凌羽不解了,她認真的時候,極為認真,不認真的時候,也渾的很,如此矛盾的兩種性格竟出現在了同一個人身上,讓她更加的與眾不同,也更加的光彩奪目,她有點欣賞她了。
“我那是騙她呢!沒看到她是故意來氣我的,我若是真生氣,豈不是上了她的當?”
“你真的就…不生氣?”
幽月拍了拍胸口,狠狠的說,“生氣!當然生氣!宣芩的宅門真該換換了,阿貓阿狗都敢進來撒潑,昨個兒是公主,今兒個是郡主,趕明個兒莫不是要換成皇后?”
幽月一連串的暴怒,讓管家汗顏,他抹了一把腦門兒上的汗,戰戰兢兢的回話,“回姑娘,郡主手持進府腰牌,影衛都不能阻攔,我也沒辦法啊!”
“腰牌?”什麼腰牌這麼管用?
“……公子的貼身腰牌……”管家說完,汗冒的更多了。
北宣宮內,燈火通明,絲竹管絃之聲不絕於耳。
道路兩旁掛滿了紅綢帶,五步一燈籠,燈籠裡燭火輝煌,十步一簾幕,簾幕綁在一個矮柱子上,柱頂放著一顆夜明珠,大殿外亮如白晝,照的金頂黑瓦閃閃發亮。
北宣國一向崇尚節儉,如此鋪張僅此一回,這是皇帝生母的八十大壽,八十歲在北宣國已是高齡,北宣帝感念生母恩情,允許慶賀三日,並大赦天下。
坐在上首的老人,歲月極是鍾情於她,在她的臉上並未留下太多的痕跡,雖然八十高齡,仍舊目光矍鑠,身板硬朗,隨便一坐周身的華貴之氣極盡顯現。
平日裡極是威嚴的北宣帝,此刻像孩童般為母親佈菜,倒奶酒,眉目柔順,一邊的皇后也是滿臉是笑,說著萬福的話。
宣芩冷冷的注視著中間的歌舞,視線從未在任何一個地方停留,卻讓人感覺,他看的很是專注。
這三天,他除了給皇祖母敬酒之外,就這般安靜的坐著,旁邊的空位幾次有大家閨秀,名門淑媛過來搭訕,都被他周身冷冷的寒氣逼退。
只有一個不怕他的紅衣女子坐了過來,面色沉靜,雖然與他並肩而坐,她卻什麼話都沒有說。
那些怨女們,恨恨的望著她,如果目光是刀子的話,她現在早就渾身是血窟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