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研究所,想必是中醫世家的人,有權有錢的世家子弟果真是普通人一輩子都無法相比的。
想到了過往,屈子文自嘲的笑著,眼中滿是不甘心的戾氣和仇恨,他不想死,所以才會到了長壽村,死馬當做活馬醫,可惜這三年來身體卻是越來越差,屈子文明白失去了一個腎,自己是真的不行了,活不長了。
“我給你診個脈吧。”雖然屈子文眼中滿是戾氣和仇恨,但是醫者父母心,既然碰到了,陶沫也無法置之不理,在屈子文同意之後,手指搭上了屈子文的手腕。
“都說失去一個腎沒有關係,一個腎就能維持人的正常生命機理,這真是最大的笑話!”看著陶沫面色越來越凝重,屈子文嘲諷的說著。
他從沒有想過一場愛戀,會要了他的命,不甘心那!可是他又能如何?一個快死的廢人,封家的人說不定認為留給他一個腎,留下他一條命已經是恩賜了。
“西醫的確有這樣的說法,但是中醫而言,兩個腎卻是缺一不可。”陶沫收回手,其實不用診斷也知道屈子文病的太重了,“中醫上左邊的腎叫腎,人體排出毒素,而右邊的腎叫命門。”
中醫理論認為命門是人身陽氣的根本是生命活動的動力,人活一口氣,這就是陽氣,也有其他一些中醫大家認為命門藏真火,這也是人的生命之火,陽氣沒有了,人就死了,生活之火熄滅了,人也就沒命了。
屈子文失去的正是右邊的腎,所以他整個人呈現的就是年老體弱、元氣虧損的狀態,看起來就像是不如七八十歲的老人,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
“救不了了吧?”屈子文獰笑著,或許是壓抑了太久太久,所以此時倒沒有絲毫的偽裝,滿眼仇恨,面容猙獰,宛若厲鬼。
缺少了一個腎,根本不算是病,所以也就不存在救,最多就是調養,長年的調養,或許可以延緩壽命,但是陶沫剛剛給屈子文把脈發現,他的身體虧損的比自己想象的更加嚴重,這說明他根本沒有進行過後期的調理,所以在失去了右腎十年的時間,整個人就垮了。
“我先給你開個方子,你暫時調理著,將體內毒素先排出一些,再固本培元,暫時緩解一些情況。”陶沫開口,缺少一個腎,首先體內就聚集了大量的毒素,而且屈子文之前為了醫治身體,應該也吃過不少藥,身體裡殘留著一些藥毒,所以不管如何,首要的就是排毒。
“不用了,我也沒有多餘的錢來買藥。”屈子文自嘲的笑了笑,若是早幾年碰到陶沫,他絕對不甘心就這樣死了,他的仇都沒有報,他怎麼甘心就這麼死了,無聲無息的腐爛。
可是現在的屈子文幾乎身份分文,他在苗圃裡工作,一來是因為求救無門,只能來長壽村試試運氣,二來是因為他已經沒有錢了,這剩下的幾千塊錢,他需要安排自己的後事,他不想死了連一個墓地都沒有。
“沒多少錢,藥費我來出就行。”陶沫不在意的開口,她發現屈子文是一個奇怪的人,乍一看,會認為這個男人滿眼的戾氣,面容是病態的陰沉,看起來古怪孤僻尖銳。
但是和他的交談裡,陶沫卻發現屈子文身上帶著一股子豪爽的俠氣,他的戾氣和仇恨應該是因為缺少的右腎造成的,陶沫沒有那麼強的好奇心,只是碰到了,也算是緣分,這些藥材對普通人而言或許捨不得,但是於陶家而言,這錢並不算什麼。
之前陶沫診脈的時候,陸九錚就走出去了,陶沫也沒有多想,此時,陸九錚再次走了進來,看著椅子上的屈子文,沉聲開口:“你是屈子文,操權的發小?”
猛地一愣,屈子文錯愕的看向陸九錚,他雖然穿著一身休閒裝,但是那高大的身材,筆挺的身姿,他絕對是一個軍人,而且這一身冷厲尊貴的氣質,至少是一個軍官,對了,操權那小子聽說也是進入部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