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毛絨絨的一團雪球抱在了懷裡,從衣襟上扯下手帕,給它把傷口包好。
“還好傷得不太重。”八月喃喃自語。沒留心頭頂上的月光被擋住了,拖出長長一條陰影。
正想回屋,一抬頭嚇得跌倒在地上:“啊啊啊啊啊……”
那是個衣白如雪的少年,長髮一直拖到腰間,一雙鳳眼寶光流轉,泛著幽火般的淡碧色。
“妖怪啊……”雲八月目瞪口呆地看著他,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狐狸報恩?
可是獸夾是她放的,她對它,沒恩只有仇。
“你不要害我。”雲八月往後退了兩步,懷裡的絨球一聳一聳的亂動,她眼神呆滯,看看狐狸,再看看少年,原來並不是一個物種啊?
太神奇了,怎麼會長得這麼像?
“球球是你救的?”少年望著狐狸,微一挑下巴。
“嗯。”雲八月悶哼,不敢說其實獸夾也是她放的。
少年半天沒說話,雲八月拿眼偷瞄他,他好像在想些什麼:“明明是好心人,為什麼要做這害人的糖?”
“糖怎麼會害人?”八月脫口而出。
“你什麼都不知道啊。”少年向她伸出手,“球球還我吧,多謝你。”
雲八月一點都不懷疑他是它的主人,因為這一人一物,根本就是夫妻臉。但她想問個究竟,抱著球球往後一閃:“你……你把剛才那句話說完。”
少年見她躲,濃眉一蹙,顯得有些慍怒:“你以為我來這鬼地方是幹什麼?我是為了殺你!要不是看你救了球球,哪裡還有你說話的份兒!”
雲八月讓他嚇呆了:“幹嘛要殺我?”
“這做糖的方子,是不是一個桃花眼的混蛋給你的?”
“是啊……”
“他沒安好心,想害你死!”少年往前走,雲八月還是躲。
少年終於被她惹怒了:“你是找死!”踏前一步,抬手要揪雲八月的衣領,她剛喊了一聲小心,少年已經踩在了獸夾上。
夾子是獵戶精心泡製的,獵物越大,夾得就越深。
“真要命。”雲八月忍不住皺眉頭,救完了小的,還得救大的,
少年原本蒼白的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忽然手中刀光一閃,向自己的腳削下去,雲八月大吃一驚,撲上去拖住他,那一刀就紮在了她的手臂上。她痛得尖叫一聲,差點昏過去。
“你瘋了?”雲八月氣極,這下可好,都是傷病號,誰也不用嫌棄誰。
少年見傷到了她,一點都不覺得愧疚:“我不能原諒自己的腳犯這麼低階的錯誤。”
“要命啊——”雲八月好想死,為什麼她總是碰到奇怪的人,“現在你扎到我,手也犯了錯,乾脆把手和腳一併都削下去吧!”
少年拿六月湖水般的眸子瞧她:“你怎麼能跟我比?”
瞧這話說的,雲八月越發覺得自己人窮命賤。
“痛死啦。”她掙扎著把獸夾開啟,少年雪白的衣衫已經被血浸透了,傷口看起來有點嚇人,“太晚了,只能幫你簡單處理一下,明天再到鎮上去買藥。”
幸好雲八月傷得不是很重,刀歪了,從手臂上堪堪划過去。
可是仍然痛得不能入睡,雲八月整夜守著那鍋糖,金是百練才能成就,上好的糖也需要九轉周折無數道工序,香氣越來越濃冽,讓人如痴如醉,為什麼會說這是害人的東西?
她向少年望過去,發現他也沒睡著。
“喂。”他叫她。
“幹嘛?”雲八月沒好氣。
“江湖中的人稱我十一少,但其實我姓桂。”
“桂十一?”半夜裡不睡覺就為了告訴她這個?
少年傲慢地微垂了眼簾:“請對我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