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去。
雲八月嚇了一跳,又想這傢伙花樣太多,肯定是騙人的,但還是不放心多看了一眼,這才發現那人胸前已經被大片的血漬浸透了。剛剛她的那一掌,可能是正打在了他的傷口上。
雲八月急忙過去扶起他:“你,你還活著吧?”
見鬼,話怎麼說得這麼不吉利。雲八月臉一紅,那人撲地笑了。
“託你的福,還喘氣呢。”
他笑起來的樣子真要人命,然後手纏過來,把八月摟得緊緊的,她想推開他,卻又顧忌他的傷口:“你放手啦!”
“扶我一把。”
八月又急又氣,那人卻突然在她懷裡抬起頭,桃花氾濫的眼晴也出奇的安靜:“姑娘你是好心人,你丟了我吧,不用管我,我身負重傷又被人追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丟了性命,我不忍心拖累你。”
太狡猾了。
八月看著他直髮呆,怎麼會有這麼不要臉的人。
兵書上把這招叫做以退為進,欲蓋彌張,要不是多少也念過點書,八月真會以為他是在為自己著想,但他的眼晴是亮的,摟著她腰的手是緊緊的,一點都沒有放過她的意思。
八月嘆了口氣,扶他站起來,他立刻把身體軟綿綿地靠在了她身上。
“躲我遠點兒。”八月實在沒好氣。
“我虛弱無力,流血過多。”
“少轉點歪心思就好了。”
“佛祖做證。”他把雙手一合,緊緊地摟了她一個懷抱,“我的心絕對比正天丸還要正。”
“鬼才會信你。”
“那我只好剖出來給你看了。”真是難為他,那麼高的個子,竟能把臉緊貼在她耳邊說話,春風軟軟地吹過來,鬢髮飄搖,讓人覺得全身都有點兒癢。
顧郎中的店就在攀龍鎮最大的酒樓旁邊,人們叫他討債郎中,不給足了銀子,他是絕不肯為人看病的。
八月把買糖餌的錢都給了他,他才懶洋洋地看了那男子一眼:“沒什麼毛病嘛。”
“可是……可是他……”八月搬起那男子,讓郎中看他的胸口。他穿著淡藍色的長衫,血漬已經暈染成了一片亂七八糟的圖案。
就這樣都敢說沒什麼毛病?
“中氣十足,面色紅潤,印堂飽滿,目亮如星……”顧郎中微微一頓,“傻女子,你要是還不明白,在他傷口上摸兩下就知道了。”
八月依言摸過去。
那男子按住了她的手。
她在他衣服下面摸到的,是涼而水,軟而綿的一樣怪東西。
男子向她笑了:“你親我,抱我,又摸我,我不清白了,你要負責任。”
八月七竅生煙,怪不得爹會跟她說,外面的男人都是混帳的。她攥緊了那個東西:“這到底是什麼?”
“我的心。”男子說,“你不信我,我就剖出來給你看。”
“去死吧你。”八月手往外一拽,手裡握著圓圓的一顆果子,色澤鮮紅,已經被拍得稀巴爛,所以才會有近似血漬的汁水蔓延開來。
“你把我的心給拽出來了。”男子慢條絲理地坐起身,伸了個懶腰。
“那叫番茄,西域那邊傳過來的,能入藥用。”顧郎中翻開帳薄,在一天的收入裡又記上一筆。
八月氣得轉身就走,走到門外忽然想起來:“郎中,這傢伙沒病,你把銀子還給我。”
“沒病難道就不是病,我不說出來,你怎麼會知道他沒病?”
八月被他噎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瞪大了眼晴,看看這個,再望望那個:“你們……你們……”
顧郎中抬了眼去看那男子:“禽獸,你把姑娘給氣哭了,還不快還她錢。”
那人笑得懶洋洋的:“心都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