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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原是咱們郡主的,現在被肖彥那個寵妃霸佔了!”
“燒了它!燒它個精光!”
長壽趁著那群人不備,無聲地下了臺階。他放步飛奔,穿過重蔭疊疊的柳道,闖過九曲十彎的長廊,前面便是通往府外的偏門,長壽這才放下了穿針。
“走吧,我只能幫你到此。”長壽開了偏門,外面的空氣似乎比裡面清冽。
“你呢?你走不走?”穿針擔心地問。
“我回去燒房子去。”長壽突然一笑,陰陰的,“反正他們全把我當作半個柬國人了,我也過去湊個熱鬧。”
“那你為什麼救我?”穿針愕然。
“為了琬玉。”
穿針模模糊糊地聽著,長壽的聲音已經遙遠。風聲,爆裂聲,驚叫聲,混雜在一起,幾乎淹沒了她的神經。景辛宮已經燃起來了,火勢漸漸加大,能夠清晰地看見周圍的層簷翹角。她默默地望著,心底也似著了火,焚烤得五臟六肺都疼。
她咬了咬牙,低頭出了偏門。
城頭的惡戰還在繼續。先說居中猛攻的柬軍,這裡正面對矗立兩山峽谷中的關城箭樓,是通往京城的軸心,也是攻城的主要方向。柬軍全副武裝,百人一副雲梯,千人一架雲車,攻城器具下至砍刀大斧一應俱全。另外夜秋睿還集中五千強弓硬弩手,密集的箭雨在一片尖嘯聲中向城牆傾瀉過去,一時之間,整個箭樓城牆被箭雨淹沒了。
雲梯呼嘯靠住了城牆,雲車高高聳立起來,城上毫無動靜。爬城柬軍紛紛爬上雲梯,看起來這攻城即將進入近身肉搏,十有八九便是大功告成。
夜秋睿心念一動,急喊:“停止攻城!”話未落點,突然城頭鼓聲大作梆聲響亮,彷彿沉雷壓頂,密集的巨石沿著牆面轟隆隆滾砸下來,一浪接一浪。雲梯在巨石猛擊下,頃刻之間被擊毀壓垮,柬軍個個掉入壕溝,溝內隱隱傳來一聲聲沉悶的慘叫。
“好狡猾的肖彥!”夜秋睿咬牙,吼道,“收兵!回去重整隊伍,天亮繼續攻城!”
城門上的翼軍一看夜秋睿收兵,一派歡呼聲。肖彥明白夜秋睿不會就此罷休,自己又是缺少兵器,凶多吉少,招呼著眾將士將落在上面的箭雨收集,準備迎接下一輪的戰役。忙乎的將士中,他一眼看見一個矮小的身影,大步過去一把抓住了那人的肩膀。
“阿秋,你來幹什麼?這裡不是女人呆的地方,趕快回去!”
邢妃摘掉頭盔,露出一頭長髮,整張臉英氣逼人。她朗聲道:“國家興亡,匹夫有責,臣妾雖為女人身,願隨王爺浴血奮戰,趕走這些狗日的柬軍!”
“胡鬧!”肖彥斥道,“阮將軍將你託付於本王,本王怎可有負於他?”
邢妃卻是不依,兩人堅持著,有兵士跑來稟報:“王爺,晉王府上空一片火光!”肖彥回身朝王府方向眺望,但見那裡火光沖天,將深邃烏黑的夜空燃映得通紅。
肖彥大驚失色,疾步下城樓,邢妃也跟隨其後,幾名束甲侍衛飛躍上馬,急促的馬蹄聲驟雨般遠去了。
晉王府內外一派驚慌,火勢已經蔓延到芙蓉洲,迎面撲來灼熱火舌,火屑草木灰迎風飛揚。人們有潑水的,拍打的,有驚得不知所措的,有遠遠觀望的。肖彥飛馬入府,起初不知道火源所在,只顧大喊:“人呢?府裡的人呢?”
有宮人哭喪著臉上前跪地:“王爺,都是那幫金工乾的……陳徽妃娘娘帶了小公主去宮裡了,沒什麼大礙。”
“哪裡先著的火?”
“回王爺,是景辛宮。”
“景辛宮?”肖彥臉色大變,急問,“珉妃呢,看見珉妃出來沒有?”
“回王爺,等奴才們發現,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