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京?望乞明白指示。”
少年傲氣,柳條被壓得忽上忽下“此乃奉旨之事,既然今日邂逅相逢,只好屈尊足下,隨著白某赴京便了。何用多言。”
歐陽春微微冷笑“紫髯伯乃堂堂男子,就是這等隨你去,未免貽笑於人。尊駕還要三思。”
少年頓時氣往上衝,柳葉紛紛唏嗦散了“這樣說你決不肯隨我前去,必須憑拳腳較量個上下,那時被擒獲休怪五爺不留情分了。”
夷胖子性烈也就按捺不住,躍出窗連連說道“好,好,好!正要領教,領教。”
話說那白玉堂是練武奇才不假,但這樣的資質並非空前絕後。
先不說那跑了大半個臨安都沒摸到衣衫的花蝴蝶,就這個北俠也是個百年不遇的會家。
習武之人都知道,幼時打的底子很重要,但真正的好年華在十八歲以後,而要武功大成少也得待二十五六。
此時的白玉堂在歐陽春眼裡只是個剛長毛的小雛,經骨都沒長齊全,遑論對敵經驗。
身手固然敏捷、內息固然純陽、招式固然狠辣,但少年的身板完全牽制了他的力度。
紫髯伯又正在氣頭。當下不顧拆招還招,僅以內力一個大開大合後,白玉堂已露了破綻。
北俠正要一掌拍過去的時候,心裡突地一動:昨夜那娃兒的眼神與他如此相似,莫不是已錯殺了?
掌風疾止,化劈為點。但力道仍小半吃在了玉堂身上。
白玉堂被重手封了穴道,倒抽了一口氣,頓時經絡閉塞,呼吸不通,眼前金星亂滾,耳內蟬鳴,不由的心中一陣噁心迷亂,實實難受得緊。
歐陽惟恐工夫大了,必受內傷,就在後心陡然擊了一掌。玉堂經此一震,方噴出口血來。
歐陽想著是傷了韓彰的盟弟,不由大為尷尬,“恕劣兄莽撞,五弟休要見怪。”
白玉堂一語不發,竟自揚長而去。
雲影重月影,宿露日不出。白福恍惚間,窗外一道白影遮雲而過,來時快去勢更疾。
“吱呀”一聲門開,白福竭力站起,進屋的果是少爺,百感交集,腿一軟投地跪了。
白五爺在北俠那輸得顏面盡失,想得出門時公孫策千叮嚀萬囑咐,後又出的種種主意是自己一句未聽,更加惱悔異常。罷,罷,罷。
剛想支白福倒茶,卻見他跪伏腳邊神情動容,不由惻然。
按著白福肩膀,卻不知該扶還是不該,嘆一口氣開口“你我份屬主僕,情實逾兄弟。”
玉堂暗忖此一行受辱連開封都無面目再回轉,處處皆是死路,獨可惜了白福跟錯自己。
又想著昨日白福的話,不禁又說,“你說過做俠客快活,我也知深你心意,不若就此別過。”
白福只是跪著不動。
玉堂吸一口氣,也辨不出是悲是冀,雙手加力在白福的肩上,“你日後武功定遠勝於我,三樁事要給我記著。”
白福已熬得油燈將枯,被大力一按直瑟瑟抖個不止。
玉堂心中有事,錯作他是應了,斟酌良久開口說,“心中永存俠義。”
白福低頭啜泣。
玉堂念著自己的今日,又囑“須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白福只聽出少爺要攆自己走,顫得更甚,失聲道“少爺……”一手將一隻白玉小瓶遞給玉堂,“白福不能再伺候您了。”恐大限已近,含淚一拜再拜。
玉堂被他一聲“少爺”喊得心裡悽惶,喉頭哽咽久久,“以後每年記得常回開封探看幾位哥哥,莫再為我同四哥鬥嘴。”一把將小瓶推回白福手裡,“這丹藥危急時可以保命,雖僅帶出島一顆,你留著罷。”
又伸手解了右側的佩刀,幾次欲言又止,最後只是將它好好系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