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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俗。

陳凱之心裡想,古代的書法各有千秋,不過只有公文才必須用端端正正的小楷,誰吃飽了撐著,拿小楷來裝飾呢?除非是臨摹大師的字帖。

宋押司是文吏,天天跟公文打交道,寫了幾十年的楷書,這字貼沒有落款,那極有可能是他寫的了。

第五章:一言不合就行書

一個人將自己的行書掛在自己的廳裡,除了對自己的行書很有自信之外,便是這位宋押司對行書有特殊的愛好。

可是這些,陳凱之並不點破,卻是笑道:“恩公,這是誰的行書,雅而不俗,端正大方,筆力剛健;行書之道,發乎於心,寫這行書的人,定是個襟懷坦蕩的君子。”

做業務嘛,初次見面的人,也要沒話找話,而且定要切中要害。宋押司在這裡掛了自己的行書,一定是他的得意之作。

那麼,就你了,先給你吹了這個牛逼再說。

宋押司本想問陳凱之的恩師是誰,好打聽一番來歷,假若是宵小之輩,定然教他吃不了兜著走。

可沒想到陳凱之對自己的行書一陣猛誇,他老臉微微一紅,這時再問對方的來路,就顯得冒昧了,只是臉色依舊沉著:“正是老夫。”

“哎呀。”陳凱之又作揖,這一次面上露出震驚和些許的崇拜:“我真是有眼無珠,想不到恩公竟是這樣的大雅之人,萬死,萬死,我隨恩師也學過一些行書之法,恩師從前總是諄諄教誨,說是行書方正的人,必是德高望重之輩。”

宋押司還是拉著臉,卻覺得這番話很舒服,驟然覺得陳凱之親切了一些:“你恩師為何沒來,我倒是急盼一見。”

這其實是試探,你說我是你師傅的恩人,那就叫來一見,老夫倒還沒有老眼昏花,到底是不是舊識,一見就知。

陳凱之則是嘆息道:“恩師已是駕鶴西去了,臨終之前,說是曾受過宋押司的恩惠,讓我下山之後,定要來謝恩。”

宋押司對這恩惠的事沒什麼印象,可聽到陳凱之死了師傅,哪裡還好繼續追問呢,這就太不禮貌了,他在公門數十年,早就人情練達了,忍不住道:“慚愧得很,來,坐下喝茶,你叫陳凱之?”

這如冰山一樣的宋押司,臉色終於緩和了許多。

陳凱之知道,自己現在才算是宋押司真正的客人了。

欠身坐下,他的心裡則在想,古人還是單純啊,這種小套路若是在前世,早就被人揍得他媽都不認得了,誰曉得在這裡,居然效果顯著。哎呀呀,高處不勝寒,突然有一種寂寞的感覺了,凱哥棒棒噠,凱哥亞克西。

雖然對陳凱之身份的顧慮打消了幾分,可宋押司卻依舊不信任他,含笑眯著眼,打量陳凱之道:“賢侄可是遇到了什麼難處?無妨,既是故舊的門生,老夫身在公門,能幫的,倒也可以幫襯一二。”

陳凱之放下的心,一下子又繃緊了起來。心裡想:“這宋押司真是很精明啊,表面上是開門見山,可多半這也是試探吧,如果自己真有難處,那之前給他的好印象就統統作廢了,在他眼裡,自己就成了想要求他辦事的投機取巧之徒,哈哈,我是第一天出來混的嗎,怎麼會上當?”

陳凱之露出驚愕的樣子:“我來見宋前輩,為的只是先師的諄諄教誨,辦事?若是有事相求,我陳凱之豈不是豬狗不如?宋前輩,學生告辭。”

說著,他便直接地站了起來,真的要走。

這宋押司本想再試一試他,假如這小子真是來求自己辦事的,自然是打發走他,誰料這小子性子倒是挺倔,起身就走,毫無停留之意。

宋押司眯著眼,等陳凱之幾乎要踏出廳去,才猛地道:“賢侄,請留步。”

宋押司心裡疑雲叢生,此人看上去鮮衣怒馬,不像是普通人,談吐也是極好,既不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