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凱之的目光最終落在了這闊廳裡,只見這裡的裝飾,倒不再是堂皇,非要形容的話,那理應該叫考究。
表面上古樸的一個小物件,若是仔細去看,便可發現細節上的巧奪天工,又或者……有著什麼來歷。
而在這裡,早有幾人在此閒坐了,左右各有丫頭伺候著,斟茶遞水。
大廳是隔斷的,中間是一層珠簾,珠簾裡隱隱約約的,似有一個風姿綽綽的身影。
而來客,卻只好坐在前廳,他們似乎都很愉快,臉上帶著或深或淺的笑意,神色間顯得精神奕奕的。
只是,當陳凱之與這些人的目光交錯之時,卻發現……遇到熟人了。
只見李文彬和鄭宏正坐在靠近珠簾的位置,李文彬此時顯得風度翩翩,再加上他相貌本還說得過去,因此在這廳中,顯得鶴立雞群,器宇軒昂。
而鄭宏只是堆著笑,手上抱著茶盞。
其他幾個賓客,非富即貴,卻都表現得很正經。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裡是學宮呢。
陳凱之一看到李文彬,頓時大倒胃口,什麼好心情都一下消失無蹤,不待多思索,便直接旋身想要走。
李文彬倒也注意到剛來的陳凱之了,先是略有錯愕,可見陳凱之轉身,頓時笑了:“陳子先生,既然來了,為何要走?”
在座的其他人動容,有人道:“這位便是今日封了子爵的陳凱之?”
陳凱之心裡鬱悶,卻只好駐足,回過身,朝諸人作揖:“打擾了,噢,李子先生也在?”
現在李文彬最恨人叫他李子了,聽著陳凱之叫他,心裡直恨得咬牙切齒的,極力的隱忍後,面上才不露聲色地道:“既然來了,不妨來坐坐?方才臻臻小姐恰好說到你了呢。”
陳凱之只是笑了笑,說到自己,倒未必是格外青睞,畢竟自己在朝堂上封了爵,此時一些訊息靈通的地方,理應已經開始談論。
不過依著李文彬的尿性,肯定沒少說自己的壞話吧。這種人狗嘴裡還能吐出象牙來?應該是不能。
好吧,雖然他的確不想跟這個李子呆在一起,不過現在……既來之則安之吧。
他和鄧健上前,早有丫頭給陳凱之和鄧健安排了位置,陳凱之和鄧健跪坐下,便有人殷勤地端茶遞水來了。
珠簾之後,那女子頗為高傲,卻是淡淡道:“方才聽李翰林說,陳子先生是大陳第一才子,失敬,公子相貌非凡,舉手投足,倒像是書中的人一般。”
後頭的恭維,陳凱之直接略了過去,這等恭維,對於歌樓裡的頭牌來說,簡直就是家常便飯。
出身此處的女子,早已是人精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這是她們的長處。
倒是前一句,這女子稱呼李文彬為李翰林,卻令陳凱之心裡不禁警惕。
李文彬今日在文樓裡吃了虧,被自己以講故事的方式罵了一通,所以他對李子二字,肯定是極反感了,可這畢竟是糗事,難道李文彬跑來這兒,會和臻臻小姐說,你以後別叫我李子了,改叫李翰林?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因為這就等於是李文彬形自己打自己的耳光了。
可是……既然李文彬沒有說,白日的事也不過才發生不久,而這臻臻顯然是和李文彬熟絡的,從前必定是叫李子先生,可今日卻是改了稱謂。
這說明什麼?
說明這天香樓,亦或者是這臻臻,很不簡單!
甚至可以想象,她們一定有一個異常快捷的渠道,能夠以最快的速度得到最新的訊息。
可是這件事發生在朝堂,就更不簡單了,那完全就可以得出一個結論了,第一時間傳來訊息的人,不是宦官,想來就理應是某個翰林了。
可問題又出來了,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