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目光凌厲,落在陳凱之身上,一字一句的開口說道:“陳凱之,哀家該聽的都聽了,哀家現在想聽你說說,你來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陳凱之一直都在觀察著每一個人的變化,雖知道情況很是不妙,這些人勾結起來,實是密不透風,可此時,他深吸一口氣,越是這時越不能露怯。
面對太皇太后的質問,陳凱之顯然很鎮定的,徐徐開口:“武大人提供了這麼多證據,而各部各司,現在又一口咬定,臣……百口莫辯。只是……臣有一言,想請娘娘三思,六司蒐羅了這麼多的人證物證,臣敢問,他們區區幾日時間,就可以定奪此案,得到這麼多證據嗎?”
“六司俱都插手,快一些,也是理所當然。”武陟沉著一張臉,正色的反駁陳凱之。
陳凱之這句辯護,顯得有點無力,反而讓武陟寸步不讓了,陳凱之不禁在心裡冷笑了一下,才又道:“沒有錯,六司合力,要辦什麼事都輕而易舉,這一點,我很認同。”
這等於是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吧。
先是說六司怎麼可能辦事這麼快,最後卻也不得不承認,六司畢竟是朝廷最重要的六個部司,他們齊心要辦什麼事,還不是輕而易舉。
可這時,陳凱之丟擲一個疑問:“那麼,六司若是合力,要審一個案子,羅列這麼多證據,很是容易。可若是六司俱都勾結一起,想要意圖為廣安駙馬脫罪,那麼,是不是也可以做到盡善盡美!”
你們要辦好事容易,可要辦壞事,不也輕而易舉嗎?
就比如今日,你們言之鑿鑿,天衣無縫,這不也是你們的本事嗎?
這是誅心。
一下子,武陟等人肺都要氣炸了,每個人的臉色都非常的難看。
陳凱之這是在汙衊他們。
這簡直讓人覺得可惡。
你陳凱之到了現在,死到臨頭,還敢如此汙衊,還想將髒水往旁人身上潑,這簡直是過分了。
武陟毫不猶豫的凜然開口說道:“臣一身清名,萬萬受不得陳凱之這般侮辱,臣自入仕以來,從未做過違反綱紀之事,今日陳凱之窮途末路、狗急跳牆,如此出言不遜,臣請娘娘做主。”
周瑾更是怒氣衝衝:“而今鐵證如山,陳凱之還想借此汙衊臣等,臣是什麼樣的人,娘娘是知道的,今日若是不嚴懲陳凱之,臣無地自容,再無顏為朝廷效命了。”
眾人七嘴八舌,一通叫屈。
不過陳凱之的話,令太皇太后心念一動。
六部司合力,勾結一起……
若是如此,那麼自己手裡的所有罪證,確實都可以天衣無縫的佈置出來了。
可隨即,太皇太后打消了這個念頭,這絕無可能,怎麼可能六部司狼狽為奸呢,當年就算是三司會審,也都是公平公正,因為絕不會有三司都勾結一起的事,再者,這些人,太皇太后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印象,都可稱的上廉潔奉公,這雖然都是十幾年前的舊事,可想來江山難改本性難移,還不至如此。
她眯著眼,盯著陳凱之,厲聲呵斥道:“陳凱之,你不得胡說,你到底還有沒有真憑實據?沒有真憑實據,你這樣胡說,可是誣陷。”
此時太皇太后態度一改,她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對陳凱之不禁失望,難道真看錯了人,因為有了大功,所以漸漸的便跋扈起來,竟做下這麼多蠢事?
陳凱之碰了一個釘子。
事實上,所有人都已明白,陳凱之即便是絕頂聰明,可在這鐵證面前,也是無力辯解,畢竟,你就算是嘴裡說出一朵花來,又能如何?
這叫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那陳入進的面上,已露出了冷色,這是他輔政之後的第一把火,若是燒的旺,這地位就算是穩固了。
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