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無疑是他利用陳凱之,打擊趙王黨的絕佳機會。
而現在,他的提議,就顯得心思更深了,無論是京兆府還是五成兵馬司,理論上,都屬於內閣下轄的機構。
陳凱之若是繼續節制緝拿捕盜之事,依著陳凱之的玩法,十之**,是要將這京兆府和五城兵馬司給架空了。
正因為如此,索性再建一個衙署,讓陳凱之自娛自樂,既算是一種獎勵,同時,又算是免得下頭的京兆府府尹還有五城兵馬司的都督們成了木偶。
陳凱之心裡,倒是大喜,而今走到了今日這個地步,陳凱之已算是徹底和趙王這些人站在了對立面,也就是說,再沒有轉圜餘地了。
他和趙王之間真的就是魚死網破的局面,不可能在和睦相處了。
以前至少還維持著表面的恭敬,但是現在恐怕表面那套都免了。
所以,陳凱之很明白,這個時候,朝廷之中,無論是誰都必須得有自己的黨羽。
而想要培植黨羽,靠的無非就是銀子和烏紗帽,威信雖然很重要,可畢竟不是長久,銀子……陳凱之可以透過平安錢來解決,使大家能夠後顧無憂,可人單靠銀子可不成,得有一個前程。
若還是以往這般,那些差役,終究是掛職在京兆府之下,又有什麼前途可言,陳凱之唯一能做的,不過是讓都頭,升為總都頭罷了。
可現在不同了,全新的衙署,這裡頭貓膩可就不少了,若是自己全部掌握,所有的人事任免,就完全落在自己手裡,這豈不是美滋滋?
太后聞言,娥眉輕輕一揚,便笑了起來。
“這……倒不失為一個好法子,只是還叫什麼衙署為好?”
姚文治呆了一下,一時也想不起,這到底叫什麼名字為好,只是抿著唇,怔怔發愣,似乎在思考著。
這是倒是陳凱之不禁脫口而出道:“不妨叫錦衣衛。”
“錦……衣……衛……”太后喃喃念著,她對這個名字自然是陌生的,哪裡知道,在陳凱之的那個世界,這曾是一個令人聞之色變的機構。
“好吧,就叫錦衣衛……”太后笑了笑,看著陳凱之的目光裡滿是愉悅之色:“這錦衣衛,就下設在護國公府之下,陳凱之,你擬定一個章程,奏報上來,緝拿捕盜之事,哀家交代給你,放心。”
而今,剛剛重創了趙王黨,趙王黨俱都偃旗息鼓,個個默然無聲,太后自是說什麼是什麼,若非是被人束縛制衡著,她恨不得將一切權力都交陳凱之,而今,陳凱之既然對緝拿捕盜之事有興致,那麼,不妨就交給他便是。
陳凱之也不客氣,這本就是他應得的:“臣,謝恩!”
錦衣衛……嘿嘿……此錦衣衛,雖然非彼錦衣衛,不過廟小不打緊,只要裡頭當真有真仙,保準能攪的天翻地覆。
慕太后收斂起目光,環視了眾人一圈,隨即大手一揚,衣袂垂落似流雲,含笑著說道:“今日,百姓進來奏言,實是普天同慶,好了,諸卿家,好好學著陳卿家吧,都告退吧,陳凱之,你留下。”
眾人個個心思複雜,紛紛告退,那陳贄敬現在反應過來了,想到自己面壁思過,輔政竟是落在梁王手上,他眼眸朝梁王看了一眼,梁王似乎覺得心裡有愧,忙與他交換了一個眼色。
雖然梁王表現的還算恭順,似乎,和從前並沒有什麼分別,可是陳贄敬,依舊不放心啊。他忍不住抬眸,看了坐在御榻上的天子一眼,這才微微放心,無論如何,天子是自己的兒子。
只要他的兒子還是皇帝,他就有翻身的一天,因此他冷冷看了陳凱之一眼,便揚長而去。
滿朝文武,俱都心思複雜,紛紛告辭而去。
陳凱之卻是留了下來。
慕太后揮揮手,命宦官和宮娥們也都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