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笑道:“七哥怕什麼?如今這事情雖說沒有公開的說明,但已經是鬧得滿朝皆知了,誰不知道這後頭是咱們二哥在裡面撈著實惠,大家心照不宣罷了。四哥前些日子染病在家,想是訊息沒那樣靈通,我便說說也算不得什麼?”
風湛然壓低聲音道:“我雖那些日子生病在家裡,也知道科考上出了大問題,聽說許多考生在京城衙門裡揭帖鬧事兒,抓住了不少人,這倒是怎樣一回事兒?”
風秀林便低聲道:“四哥不知道,那前些日子科考發榜,本是那些讀書人的好日子,怎想到那天人情大譁,議論沸騰,那些落榜的秀才們義憤填膺,紛紛指罵那考官行賄通賄,還有許多人發了難,剪髮了告狀,刻寫了揭帖投送到京城各科道衙門裡去,說是揭露分房考官納賄;過了不長時間,那其中有一個姓藺的秀才是有著些文采的,竟寫了無數暗罵明貶的揭帖遍傳了京城,嘲罵了考官徇私舞弊,還說那分考官從考生手裡詐得了成千上萬兩銀子。這下倒好,那些落榜的考生們都被捲進來攪得天翻地覆,連街談巷議也拿這個事情做最有興味兒的題目,每日裡津津樂道,一浪高過一浪,直鬧得父皇也知道了,現在這事兒還懸著吶,大家都瞧著後面還會有什麼好戲?如今驚動了父皇,怕是這事兒二哥很難自圓其說了。”
風湛然聽了半晌沒有言語,過了好一會兒才道:“這事兒和二哥有關麼?他能有那樣大的膽子?”
風翊宣和風湛然兩人志在山水之間,很少在私底下談論國事,此時被風秀林提起了話頭兒,不由得也來了興致,提了耳朵來聽。那風秀林聽了風湛然來問,便搖了搖頭道:
“四哥請想,這事兒若不是有些影子,那些考生哪裡敢這樣大肆暄鬧?其中有兩個考生竟然剪去了頭髮去告狀,這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傷了一點點都是罪過,那考生竟然剪髮鳴冤,大鬧科道衙門,顯見得是怨憤至極了。”
“哼,這考官納賄****,向來如此,哪一科沒有這樣的?”風翊宣在一旁冷笑道:“只不過這一次鬧得太過於顯眼了,連遮掩功夫兒他們都懶得去做了,才致使事情今日這個模樣兒。”
風湛然道:“看來七弟也頗知其中根底,倒說來聽聽?”
風翊宣冷冷的道:“你們不知道,這其中關節說起來叫人寒心,那些撈銀子的花樣兒也多,我就聽說那考官裡有一個姓張的,早在考前就動上手。考前三個月起,他家裡客廳簷下就掛起一個鳥籠子來,養了一隻黃鳥。凡有人來求關節,他就故意當著來人逗引小鳥,時時盼顧,還大聲訓誡下人,要好好餵食喂水、清掃鳥籠。客人不免要問:此鳥何處得來,大老爺恁般珍愛?他便說:此鳥從禁中來,一飛沖霄,可以上達天聽。你看那秀才名號那樣一點點也值個三百兩,我這裡難道不該十倍、二十倍?求關節的來客自然心領神會,還不大捧銀子大捧銀子地送?”
風秀林介面說道:“這沒有錢的有勢也行。你看京城官員裡面三品以上的大老爺家裡子弟,不是一個個的都中了麼?可就是苦了才高志大的貧門寒士了。前些日子那個新舉人姓王的,不過仗著他舅舅是個顯官,那個姓趙的全憑他那個有錢的老婆,那副金簪子,一雙珠環,就值得千金.....”
風湛然瞪大眼睛道:“真的麼?竟然這樣厲害,現在竟不管不顧的了?”
風秀林笑道:“那是自然,前些日子我沒事兒到外面兒酒樓喝灑去,那些告狀的考生們寫的揭帖打油兒詩我也領略了幾首,真是令人眼界大開哪。那天還有三位秀才喝著酒行的酒令也好聽著呢,一人說: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