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見皇上這事,奴才通報過了,實在是皇上今日龍體欠恙,不想接見任何人,才不召見王爺您。您再這樣等下去也不是辦法,王爺不如請回吧?莫讓奴才為難了。”
“公公,皇上無大礙吧?”一旁的南寧王適時插了一句。
李公公循聲望去,目見南寧王言之切切,目光殷誠,心想他必是掛念皇上身體,一時感動,實話實說道,“南寧王大可放心,皇上只是一些小病痛,已經宣太醫看過,只要稍作休息,就無事。”
哦?
李公公的回答徹底挑起南寧王八卦的求知慾。
倘若無大礙,那個嚴格律己的皇上會連早朝也不上?
莫非——狐疑的目光轉到易仲身上,只見他目光糾結,不知道是糾結皇帝的病,還是其他。禁不住計上心頭。
嘿嘿,有好戲看,他倒不介意煽風點火一把。
“既然如此,李公公何不再進去通告一聲皇上,就說小仲安王有急事,必須當面求見皇上?”
南寧王一番好心建議引起李公公和易仲二人側目,前者為了自己一時大意,只以為南寧王跟小仲安王不是一黨的,就疏於防範,才讓他在口舌上有機可趁而瞠目;後者則是用古怪的目光掃視他一眼,既不領情亦不推卸,吝嗇的連一句話的表示也不給。
只為難了夾在中間的李公公,本來就煩惱怎樣體面地打發掉小仲安王,現在人沒能打發掉,他這個南寧王倒好,閒來無事插一腳,搞得自己頓時變得鼻子不是鼻子了,完成不了任務,還要回去皇帝那受氣。
哎。
要怪只能怪自己生著奴才的命,癟了癟嘴,李公公幽怨無比地瞟了樂得其所的南寧王一眼,告知了聲,便帶著一副愁容轉身進入殿內。
等再出來的時候,臉色不至於難看,腳步甚至比先前進去時候輕快些,走至二人面前,帶點幸災樂禍的笑,眼睛彎彎地看著南寧王,“南寧王,皇上有請。”
南寧王其人(1)
“臣歐陽術叩見吾皇,吾皇——”
按照北國一貫君臣禮儀,不管宮中何地,臣子面見皇帝,必須行大禮,當南寧王按照慣例向北國當今皇上只行到一半的禮時,就被面前清秀俊雅與自己有著極為之相似的面孔的男子心煩意亂地打斷掉。
“免,免,起來說話即可。”
李公公引他進來之後就退了下去,把守在門口外,殿內只留下他與皇上二人。
歐陽術暗暗觀察皇上,此時的天子身著金黃龍袍,半隻手臂撐於案上,眉宇間是有絲漫不經心的疲倦,但總體看上去精神爽利,目光清朗,聲音乾脆,絲毫不像是帶病之人。
難不成——詐病?
嘿嘿,看來接下來的談話非同小可。
得小心應付才行。
思忖道這裡,歐陽術留了個心眼。
正所謂伴君如伴虎,老虎不先開口說話,他也樂意,索性靜靜站在一旁,裝出斂神屏息靜候差遣的模樣。
心亂則亂。
平時定力超強的皇上看了一會兒書,終究忍不住,放下書,睇著面前裝模作樣的人冷哼一聲,臉色不善地說,“好你一個歐陽術,現在在朕面前倒會裝模作樣,方才在外面是怎麼樣幫著易仲拂了朕的面子的?”
“臣慎恐,皇上何出此言?”歐陽術一個大鞠躬,伏地的動作恰恰巧妙無比地掩蓋住他唇角嚼著的肆虐的笑。
君天宇橫眉一掃,手掌一個用力,本來置於案上的書一下子飛到四里之外,“哼,還裝?”
“呵呵。”
書躍過他頭頂直飛門口方向。
把守門口的李公公聽聞了不尋常的聲響,伸頭瞄了瞄,確保皇帝無恙,又縮回去。
歐陽術自動自發地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