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確實沒什麼友人。因此。當張晴說讓他和孟家幾個年紀相仿地同輩多多往來。又說讓張越領著他多認識幾個人。他猶豫片刻就答應了。
既然是弟弟難得來。張晴瞧見他穿著一
不新地玫瑰紫圓領寬袖紗衫。底下著一雙同樣半舊不+叫來了小丫頭去開箱子。取出自己家常做地一套衣裳鞋襪來。她針線功夫素來精湛。給張赳換上之後。見簇然一新精精神神。不禁抿嘴一笑。又留著他說了一會話。便親自把人送出了垂花門去。眼看著張赳地身影消失在視線中。她方才沉下了臉。
二嬸東方氏實在是太不像話了。以為二叔張攸官運亨通。指量她父親張信貶謫未歸。竟是蹬鼻子上臉就欺到了長房頭上。還編排上了孟家!
“大小姐,出門的東西都預備齊了,大太太那兒咱們還去不去?”
聽了抱夏這提醒,張晴方才壓下心頭不平,淡淡點了點頭:“當然去,你去看看跟車的人是否都安排齊備了,迎春跟我回去換衣裳,咱們立刻就走。”
孟賢當初乃是常山中護衛指揮,安家就在北京,因此保定侯孟瑛隨駕北京置業的時候就多了個心眼,在御賜的幾塊地皮中選中了離孟賢家更近的廊房衚衕。孟賢的府邸坐落於和保定侯府只隔著一條宣武門大街的豐盛衚衕,雖說由於品級所限只是三間五架黑油錫環大門,但內中營建得精巧別緻,並不遜色於保定侯府。
自從孟賢下獄。之後,孟府自然是門可羅雀,就是衚衕中其他住戶也往往寧可多繞半圈不從孟府門前過,彷彿是生怕沾了那晦氣。然而,這天張晴在門前下了轎,卻看見門前的拴馬柱上拴著幾匹馬,牆根處還有一乘頗為華貴的轎子,彷彿是有客的光景。
“大奶奶您又來了!”。
張晴帶著抱。夏和迎春一到門口,一箇中年門子便一溜煙快跑迎了上來。行過禮後,不等張晴問話,他便眉開眼笑地說:“大奶奶今天來得巧了,越少爺先頭就來了,陳留郡主剛到,都是來探望太太的,這會兒正在北院上房說話呢!陳留郡主送來了一大包上等燕窩,說是太太原本就有久咳之症,用燕窩加上冰糖熬粥最是滋補。”
聽說陳留郡主朱寧來了,張晴不禁大為訝異。
這藩王郡主不稀奇,稀奇的是陳留郡主雖只是皇帝的侄女,卻比親生女兒更受寵。這樣的宗室貴女本應當是最聰明剔透的,竟是不避嫌疑往孟家這獲罪門頭上湊,區區難得二字竟是道不盡這其中的難處。
看到孟韜迎了出來。,她就笑道:“想不到我今兒個偏撞了巧。大伯母的病可好些了,如今晚上睡得還好?我帶來了幾支高麗紅參,也不知道可用不可用。若燕窩用得好,我下回也帶一些過來。”
“大姐你能來我們就很感激了,不用次次都帶東西。”
孟韜吩咐跟出來的。小廝接了抱夏和迎春手中的東西,他便將張晴往裡頭引,口中又低聲說:“大嫂,我和你說實話,孃的病如今很不好,夜夜都要咳上好幾遍,難能睡上一個時辰,馮大夫這幾日天天都是鎖著眉頭,脾氣大得很。娘這幾天還常常說,想盡快把四姐的婚事定下,可她實在是糊塗了,這種事情眼下哪裡能提?而且……”
他面露難色,許久才咬咬牙道:“其實如今更為難的是另一件事,今年還沒到各莊上送租子的時候,娘這一病花銷極大,之前為了爹爹的事情又流水似的花了不少銀子,如今家裡賬面上捉襟見肘……我也是才知道,之前在青州,家裡開銷的銀子竟都是越哥的體己錢,杜家姐姐也幫了不少。”
張晴乃是當家媳婦,保定侯府的帳目銀錢都是她掌管,此時聞言不禁一驚,連忙問道:“當初在青州的時候,你們兄弟倆回來時把賬面上的錢都給提光了,那時候沒錢不奇怪。大伯父做官那麼多年,名下莊子產業都不少,賬面上怎麼會沒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