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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部分

陸續續修了一年多,如今方才有了侯府氣象。自從孟敏奉著病重的吳夫人回來之後,保定侯孟瑛本想將弟婦接來侯府住,思來想去還是擔心引火上身,索性就讓長媳張晴常常前去探望,捎帶些藥材吃食。

這一日,張晴一大早起來,將丈夫孟俊送了出門,便打算去探望吳夫人。她才吩咐下頭管家預備一盒高麗紅參和幾樣點心吃食,誰料門上就有人來報,說是張赳來了。她素來知道張赳不喜出門,一年到頭上保定侯府的次數比張超張起兄弟還少,此時不由覺著稀罕,忙吩咐下去將人帶進來。姊弟相見,她見張面色不好,忙屏退了小丫頭,只留下了抱夏和迎春。

“小四,出什麼事了,怎麼這般臉色?”

“大姐,今天我從祖母那兒出來,正好從小議事廳那兒走過,聽到二嬸在那兒訓斥人。她說家裡如今開支太大,還說娘成天調養,人參燕窩不知道吃了多少,卻總是病懨懨的不管事,還說每年送去交趾那兒的銀子太多了……總之說了不少難聽的話!”

張赳從前是最。受寵的長房長孫天之驕子,要什麼有什麼,早就養成了眼高於頂的脾氣。可之後父親張信先是下獄再是貶謫,雖說下人並未因此慢待他,但他也漸漸懂得了某些道理,和幾個兄長的關係也和睦了起來。然而,父親的事情終究是心頭的一根刺,今兒個無意間聽到東方氏這麼一席話,他頓時再也忍不住了。

“交趾黎利連年叛亂,。聽說常常有當地的知縣知州被殺,爹爹在那兒朝不保夕,二叔也已經回來了,若是有個萬一他的轄地發生叛亂,誰能救他?”他一下子攥緊了拳頭,竟是顧不上張晴臉色蒼白,“大姐,我還聽到二嬸陰陽怪氣地說,保定侯連自己的親兄長都救不了,又坐視自己的親家在交趾受苦受難不拉上一把,張家和這種人結親家是倒黴透頂……”

“別說了!。”

這一字字一句句全都刺在張晴心裡,一時間,她幾乎是一口喝住了自己的嫡親弟弟,面上血色全無。見張赳咬著嘴唇倔強地站在那兒,她哪裡不知道這話已經在他心裡憋了許久,頓時愈發心痛。自己的公公是什麼樣的性子,她自是心知肚明,說膽小怕事興許不確切,但要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卻是鐵板釘釘的。想當初父親下獄那會兒,她雖說就在南京,但幾乎一點訊息都聽不到,幾乎就是一個睜眼瞎。

良久,她方才伸手。把張赳拉了過來,沉聲說道:“二叔這趟回來帶了一位新姨娘,二嬸就是因為這事情不痛快,於是少不得藉著其他事情指桑罵槐。她就是這麼個脾性,你別聽她胡說八道就是。如今祖母仍然病著,這些話你千萬藏在心裡別說出來,省得祖母聽見不痛快。無論祖母還是娘,或者是我,心中都牽掛著爹爹,但這種事情放在面上沒用,求別人更是沒用,別人能幫的都已經幫了!如今就只有看爹爹自己的機緣,別無他法。”

心裡憋著的話都說光了,張赳此時也覺得暢快了不少,但瞧見張晴擦了擦發紅的眼睛,他不禁有些愧疚,當下便訥訥道:“大姐,都是我不好,不該一時意氣找你說這些。我只是……我只是恨自己沒用,什麼忙都幫不上,那麼多年也只是考出了一個秀才。”

“說什麼胡話是打小就被人稱作是神童。一點點小磨折就氣餒怎麼行!”

張晴把臉一板。站起身來重重壓了壓張赳地肩膀。這才和顏悅色地說:“男子漢大丈夫。百折不撓方才是最要緊地。你要記著。祖母和娘都在看著你。遠在交趾地爹爹也在看著你。切不可妄自菲薄!別地不說。為著你地終身大事。你知道有多少人試探過我地口氣?你呀。有了閒工夫不妨出去散散心會會友。別地不說。你算算你有幾個友人?”

舉家遷到北京之後。因為各種事情千頭萬緒。張家族學如今尚沒有著落。因此馮氏就給張赳請了一位西席先生在家裡授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