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皇上封你王爵。」
婁予省哈哈笑了一聲,道:「姑母只管寬心坐著,天下沒人能奈何得了婁家。」大踏步轉身出去。
太后獨自在殿中坐,心亂如麻,終於忍不住去乾清宮看恆爰。
恆爰剛剛喝完藥。不久前杜妃抱著兒子過來看恆爰,嬰兒聞不得殿中的藥味,進了殿就哇哇大哭,杜妃看著恆爰也嚶嚶地哭,恆爰被哭得頭暈眼花,好不容易杜妃抱著孩子走了,得了片刻安靜。小宦官從恆爰手中接過藥碗,恆爰道:「近日他們一個個見了朕,都哭得跟粥似的,只盼等朕死的時候,他們別哭到將朕從棺材裡吵出來就好。」
太后沒讓傳報就進了乾清宮,轉進內殿時,恰巧聽見了這句話,頓時撲到御榻前,抱住恆爰大哭起來:「皇上……皇上你說的什麼話……你說出這種話還不如殺了哀家的好……皇上,是哀家錯了……是母后錯了……哀家知道你心疼司徒暮歸替人頂罪,還逼著你將他殺了,可皇上你不能為了司徒暮歸,連江山社稷母后與臣民嬪妃都不要了啊……皇上,杜妃已經替你生了個皇子,你忍心讓這孩子和你一樣,連父皇的模樣都不知道麼……」
恆爰剛喝下藥,正存在胃中,聽了「司徒暮歸」四個字,與太后連著這四個字扯出來的話,終於眼前一黑,一陣大咳,將藥汁全吐了出來,外加一兩滴嗆破喉嚨滴出的龍血。
殿內頓時亂成一團,宮女宦官們手忙腳亂,太后嘶聲喚人傳御醫,恆爰自己抬袖子抹了抹了嘴角,向太后道:「母后,朕的身子真的沒什麼大礙,只不過是。。。。。。」起身坐直,「母后,如今天下大亂,婁予省和婁氏中人也折騰得足夠了。此時將太師太傅等人從牢中放出,自行辭官認罪,尚算懸崖勒馬,為時未晚。」
太后的心中雖然已經後悔,但是一來婁家人的事情她已經做不了主了,二來將呂程兩家從牢中釋出來,等於承認做錯,抹不下面子,道:「皇上,雖然予省等人做得有些過,但如今當務之急,是將逆賊恆商等人一網打盡,等一切太平後,別的話再慢慢說吧。」
恆爰便曉得了太后此時依然對恆商殺心不滅,輕輕嘆了口氣道:「母后說得也是,那就先如此吧。」
太后戰戰兢兢地囑咐恆爰千萬保重身體,出了乾清宮。
婁予省所謂的心腹重兵似乎並不如他所預想,朝廷中的精銳兵馬大部分都是跟著程太師當年征戰磨練出來的,多數去投奔恆商了,婁予省手中的兵卒不少,打過仗的不多。
恆商的兵馬長驅直入,直奔京城而來,沒過幾天,前線再傳急報,太后急惶惶去找恆爰,恆商的兵馬已經僅離京城一百里,太后拿著一張紙,讓恆爰用玉璽在上面蓋個印兒,調動京城中的親兵與禁軍。恆爰一邊蓋玉璽一邊問:「婁予省還頂得住麼?」太后看見兒子一臉死不死無所謂神情,暗自在心中垂淚,道:「皇上,親兵禁軍共兩萬有餘,恆商那個逆賊決計會被擒住,皇上放心。」
恆爰拎著玉璽道:「朕是想放心,但母后別忘了,朝中手握兵馬最多的其實不是程太師,而是司徒氏,母后口中的兩萬兵馬,一萬五千餘都握在司徒氏手中,他今日按兵不動,已是對我恆氏仁至義盡了。司徒暮歸已死,母后還指望靠司徒氏解圍麼?」將蓋了玉璽的紙一伸,遞給太后,「讓婁予省拿著它看看能否救命吧,朕對母后的孃家,也仁至義盡了。」
太后捧著紙,拭了拭淚,去拿給婁予省。
婁予省高舉著蓋了玉璽的紙親自到司徒府傳旨,司徒一家閉門不出,只有一個小童出來道:「我家老爺說了,宰相大人請回吧,大少爺的服喪期尚未過,今日不動兵戈。」
婁予省大怒,回到朝中吩咐左右道:「將程呂那兩個老頭和老頭的家眷子女們統統從牢裡提出來,押到陣前。告訴恆商那個逆賊,若他降了,可以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