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景年深鎖眉心,嗓音徒然轉高,她一走,殺人的罪名就更難洗清,你是想把她往火坑裡推?
冷汗密密麻麻地滋生在簡言的額頭上,他的血一直在滴,水泥地上染了大片的斑駁,最終都被吸附進去。
簡言努力撐開眼皮,聲音隨著痛感愈發微弱,墓園的監控外面被人動過。這是嫁禍!想要救喬菀,就在下週六晚上十點準備一艘去美國的船。否則,她再留下去,必死!
☆、第84章兩女初見
簡公館的燈光照耀在簡言的臉上,當他醒來的時候,私人醫生正在為他調製生理鹽水。
手掌上的劇痛直直傳進頭皮,簡言微微蹙了下眉,喚道,我怎麼來的這?
醫生轉過身,微微嘆了口氣,您暈倒了,是付警官和您一個手下送您過來的。他臨走的時候還給您留了封信。語落,醫生順手將付景年留下的信箋交付給他。
簡言用右手接過,在空中一甩將紙張開啟,白紙黑字,他看過之後唇角淺淺一勾。
醫生在藥瓶裡摻了些鎮痛的藥,注射完之後突然挑了挑眉,給簡公館服務那麼久了,今天倒是有個意外的發現。
簡言微微側目,凝上了他的疑惑,輕輕扯開喉嚨,虛弱的問了句,嗯?什麼發現?
他拉開一把椅子坐在床邊,語速不快不慢地問道,您以前,一定常常使槍吧?
簡言的眸色轉暗,幽深得不見底,沉默許久後才問了句,怎麼講?
他指了指自己的手掌,淡淡笑道,手上的經脈複雜,可你偏偏選了個避開蟲様筋,淺指屈筋,舟狀骨等重要部位的地方下手,位置拿捏地相當精準,這應該不是巧合吧。
簡言四兩撥千斤地清淡回了句,你想多了,只是巧合。
簡先生不想說,我也不會多問,在簡家服務多年,在我眼裡您是個好人,巧合也好,不是巧合也罷,總之這隻手保住了也算萬幸。
比起自己的手,簡言更擔心的是喬菀的腿傷,他皺了下眉問道,喬菀的腿傷大概什麼時候能康復。
要說康復,倒是沒這麼快,不過想要自己行走站立倒是過幾天就能做到。畢竟沒傷到骨頭,所以不必擔心。只是,行走站立的時間不能太長,更不能遇水,要是二度感染,可就麻煩了。
簡言點了點頭,眸底泛起深思。門在這時候嘎吱一聲開了,彎彎抱著抱枕在門縫裡張望。
簡言的目光落在彎彎的不安驚恐的眼睛上,心口一揪,沉吟道,彎彎?進來吧,大叔睡醒了。
門一點點開啟,彎彎的臉極致蒼白。在別人眼裡她是個心智低弱的女人,可只有她自己清楚,她很清醒,比任何人都清醒。
簡公館所有下人都是簡言信任的,他們對簡言都非常恭敬。從這些人口中,彎彎聽到了簡言是因為那個叫喬菀的女人受的傷。
幸福,原本是該屬於她的。可她卻毫無預兆地淪為犧牲品,成就別人的完滿。
她不甘心,可卻再無勇氣去爭奪這份原本屬於她的幸福。一切都是她自找的,不該被別的男人誘惑,也不該義無反顧頭也不回的決然離開。
現在她唯一能做的,只是多看他一眼而已。
彎彎走到簡言身邊,目光從他臉上緩緩移到纏裹繃帶的手掌,指了指,故作天真地問道,大叔,你的手受傷了,疼嗎?
簡言溫柔地笑了笑,不疼,彎彎,大叔一點都不疼。昨天晚上,還住得習慣嗎?
彎彎聞言,一顆小腦袋搖得和撥浪鼓似的,連聲道,不習慣!不習慣!
簡言讓醫生將他扶坐,眉心一凝,嚴肅起來,哪裡不習慣?
我一個人好害怕,大叔昨天沒有回家。彎彎不喜歡一個人待在這裡。白色連衣裙映襯著女人一臉的無辜,燈光散落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