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的手指揉|著發脹的太陽穴,疲憊差點要了他的命。
門,突然開了。
簡慕華從外面走進來,柺杖聲一聲聲打在地上,比起公司有可能出現的危機,簡慕華似乎更關心他恢復單身的訊息。
從來沒給過好臉色的簡慕華,今天破天荒的染上笑意,律師和我說,你們離婚了?
簡言倏然站起,怒目橫眉,誰告訴你的,我不會承認的。
簡慕華嘴角的笑紋扯得更深了些,挑了挑眉,喔?是嗎?可前幾天喬菀把兩份離婚協議書的電子掃描版第一時間傳到了公司律師的筆記本里,沒人告訴你嗎?
高大的身軀癱軟,簡言一把用手撐住幾乎要倒下去的身體。
抬眼,眼裡迷離到絕望。鑽進耳朵裡的話每個字都太沉重,崩潰的嗓音從齒縫中逸出來,每個字都在抖動,你再說一遍!
見兒子這麼大反應,簡慕華的心裡輕輕一顫,可該說的還是要說,一雙老眸眯了眯,既然現在單身了,明晚陪我一起去參加個宴會。這關係到簡氏資金漏洞是否有轉機。
從桌上的資料包表上,簡言知道面前的人口中的漏洞是一筆多麼龐大的資金數目。
宴會?他現在哪還有心思去參加什麼宴會。如果用簡氏所有的錢能買那個笨女人現在的訊息,他不介意兩袖清風。
可正如春花說的,若真的兩袖清風成了個一無所有的人,怎麼給她衣食無憂的生活。
愛情雖然夢幻,卻也實際。就是因為江城首富這個身份讓他對自己的愛情沒那麼有信心。
在江城,有多少愛一個男人得死心塌地的女人最後在面對茶米油鹽的毅然離去,他深信喬菀不會,但他心裡會像打翻的五味瓶一樣恨自己給不了她理想的生活而鬱鬱寡歡。
愛一個人多一分,想到的未來也會遠一些。可就算他想要給她一份獨一無二的榮耀和幸福,她現在又到底在哪?
簡言擺擺手,暗示只想自己一個人靜一靜,簡慕華恨鐵不成鋼地搖頭,臨走前補了句,沈若天也會參加,他上午來公司找過你。
看來,沈若天要麼壓根就沒失憶,要麼是暫時性失憶又恢復。不然他怎麼可能找到簡氏來。
沈若天那次救了他,局面會不會有所轉變?沈若天的再次歸來,是敵是友?
☆、第134章路有多長,我就陪你走多遠
外面夜色濃稠得化不開,簡言坐在酒吧的吧檯前,桌上的空杯排了滿滿一排。
炫彩無數次打過他頭頂,他無助到只有用灌醉自己的方式來催眠。
夜裡十點,他第一時間接到了春花的電話,喬菀沒有回老家,她能去哪?她一個女孩子什麼人也不找,要是遇到危險怎麼辦?要是被壞人欺負又怎麼辦?
她還在江城還是已經奔赴異鄉?機場沒有她的出境記錄。輪船,火車,汽車,交通方式那麼多無需登記,天大地大,他又該去哪裡找?
幾乎是不知不覺的,簡言已安靜地淚流滿面。
調酒師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在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他閱人無數,像簡言此刻臉上悲傷到想讓他跟著落淚的卻是第一個。
因為簡言太安靜,雙眼猩紅,蘊滿著淚水。臉上的表情,只要是人見了都無法無視的那種情緒。
調酒師快速得甩動金屬器具,用1ozVodka,1oz白橙皮,蔓越莓汁調出一杯始終醉生夢死置入古典杯。不動聲色地推到簡言面前,說了句,試試這個!送你的。
他將目光移向面前的酒杯,用右手勾到自己面前,一顆淚正巧滴進了杯子裡,他始終安靜著,一語不發。
炫紅的顏色還真是應景,冰塊懸浮在紅色的液體上,就像他現在的心情,被冰雪覆蓋下火熱的心即便仍然有規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