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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孩子們都尊重他們的母親及祖母,可尚召陽獨獨想避開晉陽是他妻子這一身份。他恨著武氏,可家中兒孫全帶著武氏的血脈。

尚召陽又開始劇烈咳嗽,在洞中發出迴音。身邊的長隨差點以為老國公要死掉,嚇得又掏出藥瓶倒出一丸藥餵到老國公嘴裡。

到了約定的時辰,還不見斥侯現身,尚坤又耐心等了小半個時辰,還是聽不到方圓幾十里有人經過的動靜。

明白派出去的人八成是遭遇不幸,他握緊雙拳,轉過身回起尚召陽:&ldo;你說的路在哪裡,速速帶我們去,再遲一步,別說是雁塞和涼州城,上京都有危險。&rdo;

覆巢之下焉有安卵,尚家歷代做著保家護國的武神,這一點尚召陽也是明白,說到底他恨著武家,卻不曾恨著大周和萬萬黎民。

&ldo;那條路只容一人透過,馬匹全要留下。&rdo;尚召陽氣息微弱,幾乎是咬著牙說出話。

他們全靠這些馬活下來,馬要留下,人更加沒有優勢。當即有個親衛請命:&ldo;讓屬下斷後,代郎君騎著紫驊騮向西朝著雁塞方向行去。&rdo;他的用意不言而喻,這是要替尚坤去送死。

尚坤盯著身邊原本不起眼的親衛,目光深邃,只說了一個字好。

有近三分之一的親衛隨在之後請命,請求留下為郎君引開突厥人的注意力,人若是少了會讓突厥人生疑。

雖說沙場上終有一死,可這麼白白就讓親衛送死,尚坤有種親斷手足的感覺,等他到了雁塞,這種感覺更加濃烈。

紫騮驊似是通人性,小跑過來在主人頭臉上親熱地蹭來蹭去,放下它高傲的身段,任由一個親衛騎在它背上,依依不捨輕聲嘶鳴。它那樣的醒目,人人皆知是尚坤的坐騎,也惟有它,能讓人一眼分辨出尚坤的所在,用來迷敵之用最好不過。

大敵當前,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尚坤下令出發,兩撥人分頭行動,二三十個親衛騎上坐騎向西,其餘馬兒放開在荒野間亂跑迷惑敵軍。

尚坤則帶著其餘人走向密道,說是密道,卻是天然形成的一條捷徑,只因鑿在陡峭的山壁上,垂直上下,兩邊又無可扶之物,當真是兇險。

才下過雨,石壁濕滑,尚坤試了好幾回,無法踩住腳,他仰望青天,撕下松江布裡衣扯成條綁在鞋履上,其他人紛紛效仿。

說起來,他錦衣玉食長大,身上所穿全是精細的綾羅綢緞,之所以用上松江布,還是因為阿圓。她喜歡穿布料的裡衣,連帶給他也做了幾身,出門那日,正是她盯在一旁為他穿衣裳,理所應到也挑了她喜歡的一套。

他甩一下頭,怕多想阿圓一下,累得她在那裡也揪心想著他。不想了,她會等著他回去。

其他人還好說,服侍老國公的下人又開始犯難,他囁嚅喊一聲郎君,意在討個示下。

有點眼色的人一眼能瞧出,老國公自己根本沒法子翻過這座山,得要一位身強體壯極有本事的人帶著他,而且兩個人都會有危險。

&ldo;把他交給我,打頭的人先上。&rdo;尚坤簡短發出指令。

&ldo;不用。&rdo;尚召陽猶在保持自己的傲氣,不願受孫兒施捨,哪裡由得他分說,尚坤一把提起祖父,要過繩索綁在自己腰間,這下子,兩人生死同命。

&ldo;坤兒,老夫知你恨著我,乘這個機會不除了我,更待何時。&rdo;

尚坤眉頭不帶眨一下,&ldo;我是恨不得親手殺了你,可不是現在,看在你給我指了條道,更瞧著你老朽不堪的份上,懶得動手。&rdo;

他強,尚召陽弱。以強凌弱,他沒興趣。

數丈高的峭壁,才爬出幾米,因為帶著一個人,尚坤緊緊掛在山壁上停下來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