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東西,他並不放心交到在他人手中。
等離去之時,再拿出來也不遲。
五名長老雖未能拿回這面令符,但得了張衍明確答覆,心頭也自鬆了許多,無需再提心吊膽了。
這一場酒宴,也算是賓主盡歡。
散席之後,張衍出了大殿,並不去別館安歇,而是駕風出得飛宮,一路來到鹿歧山,在地火天爐之旁落下,尋了先前所處之地,盤膝坐下,依舊每日打坐參玄,推演功法,等待法寶出世。
如此過得一月,也無人前來打擾。
這一日,忽聽得地爐之中一陣響動,窟門之前,走出來一名滿頭白髮,面容枯槁的老道人。
張衍睜開眼簾,瞧了過去,不禁訝道:“華道友怎麼出來了?那尊神像莫非已然煉化了不成?”
華昭芳搖頭,道:“要煉化那尊神像,怕還要用上一載光陰。”
張衍再仔細瞅了他幾眼,雙眉微挑,似是察覺到了什麼,不覺嘆道:“原來如此。”
華昭芳苦笑道:“張真人也是看出來了?老道這些數年來精氣耗損過多,怕是大限將近,近日來自覺時日無多,而且老道離開金凌宗已久,該回去交代後事了。”
張衍點了點頭。
華昭芳低頭自袖中拿出一枚玉蝶,遞了過來,嘆道:“張真人,此是老朽所著《煉器寶錄》,這半年來得梁、魏兩位道友之助,改了許多謬誤,雖仍有許多不足之處,但老朽已無心力再補了,張真人若是不嫌棄,不妨拿去給了有緣人。”
第二百零六章 少清遺篇
鹿歧山,地火天爐。
一方光滑如鏡的大石之上,張衍頂上罡雲慢慢旋動,他座前擺有一斛罡英,此刻似被一雙無形大手摩動,正化為團團璀璨晶氣,似煙霧飄起,絲絲縷縷,緩緩融入罡雲之中。
入了元嬰之境後,他再也無需用口鼻竅穴汲氣,只罡雲便可煉化靈英,修煉之速,比之前何止快了數倍。
等修士跨入元嬰二重境界,頂上罡雲成就三朵之後,那更可吞吸海量精氣,到那時,就不是散碎罡英可供其修行的了,必須去往極天之上,方可熬磨功果。
張衍面前擺放得這些名為“白沙罡英”,此是貞羅盟所贈,雖比不上崑嶼上的青陽罡英,但也是上品了,不似後者,必得在取下之後即刻煉化,算得上是各有長短。
他正調養靈機,這時忽見碧空之中,有兩道遁光遙遙而至。
先前一團純淨如洗,素白似雲,天光灑下,可見細絲盤纏,結成雲筏模樣。一名黑髮道人鶴氅罩身,精神抖擻地坐於其上,看其面目,竟是那日在席上見過的貞羅盟長老歐陽虛。
而他身旁那駕馭那遁光之人,卻是老熟人黃左光,他人還未至,笑聲便遠遠傳了過來。
兩人須臾到得天爐之上,把雲頭按落,腳下站定之後,便對張衍打了個道稽。
張衍也是一笑回禮,他把大袖一抹,出來一隻黑木矮几,壺杯俱全,精巧別緻,左右各有一隻蒲團,伸手作請,道:“貧道此地簡陋,二位莫要嫌棄。”
這二人連稱“不敢”,客套了幾句後,起手拱了拱,便安然坐下。
張衍坐下後,笑言道:“歐陽道友與黃道友今日怎麼不在宮中潛修,反有閒暇到貧道這處?”
歐陽虛為人耿直,說不來什麼客套話,就開門見山道:“今日來此,是專為答謝道友而來。”
張衍不禁訝異,道:“不知為了何事?”
要說抵擋列玄教一事,那日幾位長老也算是宴請過他,而除此之外,他想不出對方還有什麼事要來謝自己。
黃左光在旁正容說道:“前番席上黃某說過,如不是張道友出手,在下早就性命不保了,此恩不能不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