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殺上門來,卻無力反抗,傳聞便是因為曾傷在了此人手中。
這時席上末位,原本坐在那裡黃左光站了起來,對著張衍一舉杯,誠懇言道:“張真人,若無你除了商騰那叛賊,黃某怕是早已一命嗚呼,這一杯在下當敬真人,在下先幹為盡。”
那日商騰雖將他擒住,不過卻並未殺他,倒也不是存了什麼好心,而是萬一事蹟敗露,手上還能多一份籌碼。
可若是列玄教從張衍手中得以成功搶去神獸卵胎,那麼留他性命也就毫無必要了。
說其性命因張衍之故才得以保全,倒也不算誇大。
張衍笑道:“黃道友言重了,道友吉人自有天相,不是宵小所能害去的。”
黃左光咧嘴一笑,又對張衍拱手一禮,這才坐下。
段涵峰摸著唇上鬍鬚,感嘆道:“有酒無歌,未免不美。”
章千秋神色微動,看了一眼張衍,笑道:“不妨請真人觀一觀我雙月峰上有名的荷葉舞。”
段涵峰喜道:“此議正合吾意。”又轉身問張衍,道:“真人以為如何?”
張衍點頭道:“客隨主便,段長老自行安排便是。”
段涵峰呵呵一笑,他向下一指,就一朵朵嬌麗蓮花自殿中池塘之中攀起,霎時香氣滿溢,清爽荷葉片片團團,鋪開丈許,每一葉俱是露水晶瑩,含翠欲滴。
隨後他拍了拍手,琴笙迴響之中,就有六名薄紗罩體的女子嫋嫋步入殿中。
這些女子個個體態纖細,玉骨冰肌,雲鬟霧鬢,美目流盼,身姿臉容無一不美,更難得是,每一人都有明氣修為。
這六女蓮足輕踏,輕盈如燕般上了不足一丈的荷葉,隨著絃聲一起,便在其上翩翩起舞。
因此間狹小,因此常常肢體絞纏,唇頸相交,耳鬢廝磨,粉彎雪股若隱若現,場面極是香豔,尤其樂色非但撩人慾醉,還帶著一絲靡靡之音。
段涵峰看得如醉如痴,每當六女舞到妙處,他還旁若無人的大聲叫好,而另五人長老卻毫無異樣之色,彷彿早已見慣不慣。
章千秋一直在旁留意張衍神色,此時出言道:“張真人孤身來我中洲,身邊連伺候之人也無,這些女子在下可做主送與真人,道友以為如何?”
張衍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章千秋察言觀色,見他似是並無此意,便不再提及此事,轉而欣賞起荷舞來。
待酒過三巡,章千秋覺得火候差不多了,有心提出牌符之事。但因恐張衍開口回絕,那便無轉圜餘地了,因此對著車子毅連使幾個眼色,示意他出話試探張衍口風。
哪知車子毅卻是裝聾作啞,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看得章千秋暗暗惱恨。
歐陽虛看他這副神情,不覺搖頭,他把酒杯放下,直接開口問道:“張真人,程真人那禁制牌符可在你手中?”
這句話一問出,大殿之上立時一靜,所有目光皆往張衍看來。
張衍坦然回答道:“不錯,正是在貧道手中。”
歐陽虛拱了拱手,道:“此物對我盟至關緊要,可否請張真人還了回來?否則我盟中之人,怕是難以安睡。”
見他說得如此直白不客氣,章千秋頓時有些發急,就怕張衍惱怒翻臉,那便不好辦了。
張衍卻是呵呵一笑,道:“貧道並非貴盟弟子,早有打算歸還此物,但卻不是此時。”
歐陽虛雙目凝定他面,沉聲道:“何時?”
張衍目光微微閃動,道:“梁長恭,魏叔丹二位道友正為貧道祭煉法器,待寶成之日,貧道東去之時,自當會將此物雙手奉還。”
這令符他的確沒有據為己有的意思,待他回返東華洲時,就算帶走也是無用。
但這般有可能威脅自家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