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轉生得機會。
他正打坐之時,門外有童子聲音響起道:“島主,鼎真人來了,在外等了一會兒了。”
岸冠德面無表情道:“讓他進來吧。”
不多時,走了進來一名身形合度,面容英俊的男子,此是陰良另一個弟子鼎長安,他一進門,就嘆氣道:“岸師兄啊師兄,你為何不逃呢?”
岸冠德道望著他:“我為何要逃?”
鼎長安不等他招呼,就在其面前蒲團之上坐了下來,篤定道:“師兄又何必要隱瞞?老師不是你所害,又如何會丟到那分身?”隨即目光灼灼地看著他。“你們要做什麼,或許我可以出力相助。”
岸冠德沒有半點被揭穿的心虛,反而好奇問道:“你等好像都知道我是誰了?”
鼎長安哂道:“現下還誰不知道的麼?”
岸冠德道:“既然你知道,那你也該明白,我是逃不走的。”
鼎長安往後退開一點,笑著用手指點了點他,道:“莫要欺我不知,你們逃不走的只是肉身罷了,你還留在這裡,定是還有什麼其他目的,”又傳音道:“好歹師兄弟一場,說了出來,我也可以幫你,如今老師表面上不提防你,可是暗地裡不知做了多少佈置,沒有內應,你也是寸步難行。”
岸冠德不答反問道:“你想要什麼?”
鼎長安往前湊了湊,傳音道:“小弟別無所求,不過亦想與師兄你一般罷了。”
“和我一般?”岸冠德看了看他,“看來你是知道了些什麼。”
鼎長安坦然道:“經窟之中有不少舊簡,都是一些志怪雜談,被人棄之如敝履,小弟我正好對這些有興趣,可誰曾想,裡間竟有關於邪怪的一些描述,也不知道哪一位先賢所載錄,恐是當時不敢光明正大寫了出來,只敢夾雜這些雜文之中。”
生人也可以變成邪怪的,但這卻需邪怪接引,而成了此等異類之後,只要有一點本源性靈存在,就是不死不滅,可比辛辛苦苦修道來得強多了,不過這也是他自身壽數將竭,又不想轉生之後受人引渡,恰見眼前有這等機會,這才決定試著走上這條路。
岸冠德玩味道:“老師待你不差,為何要如此做?”
鼎長安敲了敲面前桌案,道:“老師的確是個好門主,但並非是一個值得欽佩的師長,看看對待三師兄如何,又如何對待我等?”
說到此處,他不屑一笑,“他以為我等不知,那三師兄乃是他僅剩下的血裔後輩麼?未來門主之位說來我也不稀罕,但是三師兄這些年來所得到的修道外物卻遠遠多過其他同門了,要是他真能勝過一眾師兄弟,我也服氣,可明明資質愚鈍,卻靠著血脈關係牢牢佔據了位置,這我便看不過眼了。”
岸冠德卻並沒有為此所觸動,他淡聲道:“不必找藉口,你想如我等一般,其實就是你私心作祟,在我面前說這些無有用處,我也不在乎這些,只要你真個能助我,我也會給不吝給你這麼一個機會。”
鼎長安頓時神情大振,道:“請師兄說來。”
岸冠德卻道:“在言語之前,可立下法契,你不放心我,我亦不會放心你。”
鼎長安欣然道:“師兄不提,小弟也是要提的。”
兩人於是當場立下法契。
鼎長安拿過契書看了看,終是放下心來,立了法契,哪怕天外邪怪,亦要受此拘束。悖逆師長可不是什麼小罪名,若是揭穿出來,那定是十死無生,魂飛魄散的下場,今日行得此事,就已是無有退路了。
岸冠德也坦言自己目的,道:“我留在此地,是還想找一人。”
“哦,此人莫非也是貴方之人麼?”
“不錯,”岸冠德道:“具體緣由你無需知曉,只要找到此人,我可答應你一切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