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必須有解釋才能逃過多疑的眼睛。
“妹妹原先不懂事,惹了許多事非,幸有貴妃娘娘□□。更何況,”林鸞織目光閃動,計上心來,“娘娘不是說過,越像貴妃娘娘越能受寵。”
悅妃見她聰慧不少,雖有疑惑,但對自己的計劃並無防礙,因此點點頭道:“總歸不會吃虧。你想好了嗎?確定要做交易?”
“沒想好。”
“你……”悅妃一下變了臉色。
林鸞織衝著她微微一笑,道:“娘娘總得讓我知道,交易的內容是什麼?我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悅妃知被她擺了一道,又不好發作,只好耐著性子說道:“其實只是之前覺得妹妹能討皇上歡心,本宮便想助你一臂之力。要求也很簡單,只是想為明陽公主再找一個乾孃而已。”
顧杞城僅有一兒一女。二皇子是羅皇后所生,這大公主也就是明陽公主正是悅妃所生。
“只是這樣?”林鸞織有些不信,“明陽公主乖巧可人,深受皇上寵愛。娘娘你又身居妃位,卻來找嬪妾區區一個貴人做乾孃,不覺得可笑嗎?”
悅妃看向林鸞織的眼神先是一閃,然後便有些凝重起來,道:“本宮因看中妹妹的份量,所以素來照拂妹妹。妹妹若肯受教,假以時日,高居妃位彈指可數。而本宮雖居妃位,但並不受寵。為人父母,不過是想為自己女兒多道保駕而已。”
林鸞織靜靜地看著她,想要猜透她話裡的真意有多少。
悅妃被她看得有些心虛,真實原因自然不能坦承相告,怕她不肯,忙又說道:“皇上心裡有你,雖不見你,可是隔三差五賞賜總少不了。對妹妹來說,新年晚宴可是最好的機會。”
從前,林鸞織覺得悅妃平易近人,極好相處。現在想來,大抵都是裝出來的。她隱約記得以前還是貴妃的時候,悅妃似也曾暗示過想要自己收明陽為乾女兒。
明陽公主雖然可愛惹人疼,但每次看見的時候都會想起自己無緣見面的孩子,便裝聾作啞沒有答應。
想來不過是為人父母為子女操心罷了,畢竟在這宮中,今夕不知何夕,多道保障總沒有錯。
若自己還能再有子嗣,恐怕也會為其操碎心。
於是,林鸞織呷了一口茶,輕輕問道:“那麼娘娘可有什麼好主意?”
“這麼說,你答應了?”悅妃一喜,猛地站起身來。
本來還以為非得把那件秘密戳破了,威脅起來,林鸞織才會同意。
林鸞織淡淡地笑了起來,道:“這得看娘娘出的主意能達到什麼效果。”
多個可人的孩子,林鸞織並沒覺得什麼不妥,也當是全了當初和悅妃的情誼。不管她在別人面前是什麼樣子,至少從前的時候,那些歲月她陪自己走過。
只是,林鸞織並不知道的是,當真相揭開的那一刻,悅妃的所作所為,只能讓人咋舌。
這廂,悅妃低頭思索一番,忽然出聲說道:“凌波舞。”
“凌波舞?”林鸞織眉頭一皺,下意識重複道。
“對,”悅妃點點頭,“這支舞貴妃早些年曾經跳過,可是後來發生太多事,她便一次也沒有再跳舞。”
十指不自覺收攏,林鸞織只覺得有焦躁在胸口上下跳躍,忍不住便問出口:“娘娘憑什麼覺得模仿貴妃就能受寵?”
悅妃慢慢地踱到視窗,窗外已沒有白雪的蹤跡,然後她頭也不回,一字一句地說道:“貴妃是皇上心尖上的一枚□□。”
悅妃的話猶如一記錘子,重重地錘在林鸞織的心上,竟讓她忘記了去看畫著“花雀“的信裡究竟寫了什麼。
是不是存在這樣一種詭異的現象,林鸞織一直都覺得顧杞城早已不愛自己了,讓自己穩居貴妃之位,不過是因為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