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我還要怎樣才能讓你相信我的錢是合法掙的?
我不再說話,把錢收下。
傍晚,我們到了省城,看到燈光輝煌,高樓櫛比,拎井然的熟悉的城市生活場景,我彷彿作了次時間旅行,從暗無天日的舊社會又回到八十年代的社會主義新中國。我們到一家高階餐廳吃飯時,我第一個反應就是燈光刺眼。看到周圍無憂無慮、心平氣和地進餐的人們,我從心裡感到快樂。我和李白玲優雅地喝著酒,津津有味地品嚐著山珍海味。在瀑布般的燈光照耀下,在餐廳幸福恬靜的氛圍中,我覺得同桌這個豐腴莊重的女人楚楚動人。
“喂,我找李白玲。”
“誰?”電話裡的一個男人不解地說:“你找誰?”
“李白玲。”我一字一頓重複了一遍,“她是你們那兒的副經理。”
“我們這兒沒有姓李的副經理,你要錯單位了吧?”
“不會吧?”我詢問了對方的單位名稱,肯定地說,“就是你們那兒,李白玲。女的,不到三十,你連你們副經理都不認識。”
“你等一下。……老周你來跟他說。”我聽到另一個男人接過話筒高聲問。“你找誰?我是副經理。”
“李……李白玲。”我結巴了。
“噢,你找打字員小李呀,她早被我們辭退了,這兒副經理就我一個。”
我放下電話,茫然地雙手插兜走在大街上。密集的人群中不時有人撞我一膀子,路邊一個挨一個的商品櫥窗琳琅滿目,穿著毛料西裝和各式綢估裙服的塑膠模特兒毫無生氣地呆呆望著遠處屋頂上面的藍天,似乎早已對眼膠的五光十色麻木了。各家商店裡播放的背景音樂一間接一間旋律不同、強弱不一地傳出來,和人聲、車聲混成一片嘈雜的市聲,摧人肝膽,馬路對面有人叫我,高一聲,低一聲,緊緊伴著我,我轉身走進一家幽暗冷清的餐廳,叫服務員拿酒來,兩個人一左一右坐在我身旁,笑嘻嘻地望著我,是重新抖擻的徐光濤和楊金麗。我象對照相館照相朵旁舉著快門的師傅那樣:“正好,正好。”
“你見著燕生沒有?這小子跑哪兒去了?”
“不知道。”
“李白玲呢?”
“不知道,喝酒,喝酒吧。”我自斟自飲。
“這兩個狗東西忒陰,把咱們全涮了,你還不知道吧?”
“不知道。”
“瞧你那窩囊樣你也不知道,叫人賣了也不知道哪兒使錢去。他們把咱們電視機的事攬黃了,拿著不知怎麼搞來的領導批條,給第邱買了輛又好又便宜的車,直接從車上拆下來的錢就上了萬。”
“不止這一輛車,李白玲賣車賣多了,楊金麗憤憤地說,“要不她怎麼那麼有錢。哼,裝得跟個人似的,好象多高貴多文雅,還不如我呢,我起碼不玩朋友,憑本事吃飯,你一點不吃驚?”楊金麗詫異地看著我。
“有什麼驚可吃?”我反問她,“這太正常了,本來不就是這麼回事嘛,我奇怪的是你們幹嗎這麼激動,你們又不是‘王四三’主義者,我們應該為李白玲鼓掌,乾杯,幹得好,幹得漂亮!”
“你是濁,”徐光濤和我碰了下杯,沒喝問,“你是不是也撈到了什麼好處?一定是!”
我慢吞吞喝光了杯裡的酒,又斟滿,說:“我撈到了胖白玲。”
徐光濤和楊金麗驚訝地望著我,就象我頭上長出了角,半天,徐光濤笑了:“還是你有辦法,我怎麼就沒想到呢,從根兒那兒把‘錢櫃’搬過來。高,你丫太高了,真他媽對路子。”
“你不能這樣,為錢把自己賣了。”楊金麗激昂地說,“你們男人怎麼墮落到這份上,有人給我介紹有錢的外國老頭兒,我還不幹叫,我都有個原則……黑暗,太黑暗了!”
“你就不要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