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因為文種原不是越國貴族,他是楚人啊,還只混了一代,根基淺薄,那還不是說宰就宰了?晉有六卿,齊有高、國,後來還有田氏,魯有三桓,再怎麼震主,國君又敢動誰?
再說漢高祖劉邦,他之誅韓信、彭越,其實嚴格意義上來說,不是殺功臣,而是殺異姓王。異姓王之禍,楚漢相爭的時候見得還少嗎?劉邦本人也是異姓王起家的呀。張良、蕭何、樊噲、周勃,那些侯而不王的,你瞧他殺了幾個?
說起來,過河拆橋,上房抽梯,兔死則烹狗,找不出別的理由來粉飾的,那就只有一個朱元璋了。可是明朝的中央集權已經發展到了頂點,而似老朱那般權力慾無限的皇帝,你也很難找出第二個來——連宰相干脆都不要了,君主直接掌控六部,除他以外還誰敢幹?
就這年月,曹操敢殺未來可能前程遠大,但目下還是個小孩子的周不疑,卻未必敢因功高而殺大臣。再則說了,自己再怎麼立功,那也比不上安坐中央的荀彧啊,天下還未定呢,需要考慮這種問題嗎?
你瞧韓信要是不多次要挾劉邦封他為王,等天下平定後亦辭王而就侯,直接放棄軍隊,他再怎麼能打,劉邦也找不著藉口殺他啊。打天下的時候再怎麼流氓,得了天下以後,劉邦多少也得要點兒臉呢,更何況曹操。
所以是勳沒把是儀的話往心裡去,當然也沒有詳細舉例解釋,而只是淡淡一笑,說伯父你放心,我會注意保全自己的。如今除長兄外,兄弟們皆已出仕,若等下一代長大成人,也皆為官,那我是家便可安如泰山了。
是勳是反感世族,但不代表他不會嘗試著把是氏搞成個新的四世三公的天下之顯姓——他的屁股早就歪了。(未完待續。。)
第十三章、行海索圖
在黃縣歇足三日,易貨完畢,是勳、是峻即辭別了是儀、是著,返回船上。繼續揚帆的時候,就見艦隊後面陸陸續續又跟上來十多條規模較小的海船。
原來那些都是東萊本地,或者途經東萊的海商,聽聞有官家的船隊要繞過膠東半島,南下海、徐二州,專門等在港口,尋機跟隨。這年月海上還算太平,沒有太多海匪——雖說海商逮著機會也往往會撕破臉充一兩回賊寇——但結伴而行,終究多點兒保障啊。說句不好聽的話,萬一撞見狂風大浪,自家的船小翻沉了,人家官船大還能繼續漂著,那也有機會把自己打撈上來吧。
是勳在甲板上遠遠望見,不禁微微冷笑,當即吩咐劉煦,說逮個機會,你把這些船全都給我扣下,調為官用。這些商船雖然形質較小,也不能打,終究可以幫忙充充門面啊,真的航到吳會沿海去,這年月誰能瞧得出來戰艦和商船的區別?誰能瞧得出來船上有沒有載兵?
自家的艦隊足二十條“巨”舟,放諸今日東亞,乃是無敵的存在,問題根本沒人會湊過來跟你海戰啊,簡直是身負屠龍之技,毫無用武之地。此番遠征,主要目的是威嚇孫權,那麼多一條船便多一分威嚇的力量——誰叫汝等湊將上來的?官家的便宜是那麼好佔的麼?
一路無話,不日即繞過半島,航至不其縣境內,是勳按查粗糙無比的海圖,詢問劉煦附近地形。劉煦就說啦。前有一灣極大。若遇暴風,乃可入灣避之。是勳猛然省起,我靠那不是膠州灣嗎?當即吩咐是峻,說你幫我記下來,此處可闢良港,必生財源,得著機會要稟報伯父知曉。
經過登州和海州交界處的時候,船隊遭遇暴雨狂風。好在衛循這條海路也跑過三五回了,麾下更有那積年的水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