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一點,郭淮數次問起來,咱究竟要撤到哪兒去,為啥要把五縣全都給放棄嘍,是勳卻只是微笑,一點兒口風都不露。直到進了永安城,把兵馬都安頓好了,是勳才告訴郭淮,曹仁東援,郭援再無後顧之憂矣,估計很快就會跑來抄咱們的後路啊。
郭淮聞言是瞠目結舌,腦袋裡光冒出一個念頭來:被騙了……
可是既然已經上了賊船,那也沒法再抽身了,他只好垂頭喪氣地去見老爹郭縕。郭縕被軟禁在永安縣內,父子相見是抱頭痛哭啊,完了郭淮就把自己的遭遇跟老爹說了一遍,又問老爹,你當日是怎麼敗的呢?郭縕敗得那真是迷迷糊糊,那麼多天了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父子兩個頭碰頭研究了好半天,最後只得出一個結論:是侍中智謀天縱,非吾等所能預料也。
既然如此,那算了,只好暫且跟著他幹吧。
高幹在祁縣城下小挫了一陣,隨即就得到訊息:曹軍退了。他心中疑惑,雖然收復了祁縣城,卻還不敢緊追,直到第三天終於得到來自上黨方面的訊息,這才恍然大悟——“吾為是宏輔所欺也!”
當即揮師猛追,可是已經不敢趟了,尤其五縣雖復,府庫皆空,還得趕緊從晉陽運糧過來賙濟。是勳早就把那五縣給搬空啦——南邊兒四縣好搬,至於祁縣,他先派了大車半夜出去,然後大白天裝著泥土、沙石,用麻布蓋著,假裝運糧進城,做久守之計,當晚大車再度出城,就裝滿了城中的錢糧,一站一站往後運。等到返回永安,計點所得,嘿,這趟還真賺了不少!
只可惜賺得再多,也沒法兩三天內就把永安的城池給修起來,就靠這麼一座破城,當初連郭縕兩千人都攔不住,更別說高幹的兩萬大軍了,更別說郭援可能還會調一兩萬人過來了。是勳只好自守城內,卻把主力都駐紮在城外,曹性在東、夏侯蘭在西、郭縕父子在中,總共六千兵馬。
就在高幹追來的前一天,呼廚泉、去卑得訊,也趕緊退出西河郡,逃回了河東,是勳讓他們駐紮在汾水西岸,與主力之間有浮橋連通。後方賈衢也傳來訊息,他已經安置好了那些作為人質的匈奴人,並且打算把匈奴男丁全都趕上戰場,怎麼著都能再努出三、五千騎來。
是勳掐著指頭算算,嗯,我也有將近兩萬兵馬啦,只要嚴密防守,就不怕他高幹的幷州軍。好,你來吧,郭援也來吧,且看我把你們全都牢牢地給釘死在這兒!
果然,高幹沒幾天就趕到了,在邊境線上紮下兵馬,也暫時不敢妄動——雙方的兵力比已經相當接近了,郭援若來,尚有一戰之力,郭援要是不來,光憑高幹本部不足兩萬人,還真不敢貿然發起攻擊。
王柔又跑來見高幹,說追擊的時機已然喪失,咱還繼續跟這兒等啥呢?就算郭援來了,勝負之數仍然是五五開而已,想一舉擊潰是勳。挺進河東。難度相當之高啊。既然如此。不如暫且收兵,遣將守禦、恢復五縣為好。
高幹這兩天火兒很大,郭淮臨陣反叛是一樁噁心事兒,是勳在祁縣全身而退又一樁噁心事兒,所以逐漸地受不了王柔到處散佈失敗主義情緒啦,當下冷笑一聲:“叔優,吾聞卿弟彥雲見在是勳幕下,有諸?”
他所說的“彥雲”。乃是太原王氏本支二房的次子,單名一個凌字。本支世居祁縣,長房王允父子為李、郭所殺,世嗣斷絕,乃以二房長子王晨繼之。王晨那傢伙就是個土財主,幾無所長,同族都認為其弟王凌王彥雲可繼大宗,王柔論年歲可以當王凌的爹,論輩分卻只是他哥哥,兩人關係向來不錯。
當日高幹用了郭淮之計。放空五縣,王晨趕緊逃出縣城。跑鄉間圍子裡貓起來了,王凌為了整理家族在城內的產業,走晚了一步,遂為曹性所獲。曹性這傢伙在呂布軍中是個異類,戰場上雖極悍勇,戰場外卻並不濫殺,再加上王凌也是本地著名的世家子弟,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