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後麥莉又搬回寢室,不完全搬回來,一週最多出現三次。她正在陽臺上鋪開瑜伽毯練蕙蘭瑜伽,把腳凹成字母T的造型,心平氣和地說:“你也別太動怒,對大一的小孩來說,大四的女生已是明日黃花。她們遲早有這麼一天,能囂張幾年?”
最後一天,幾個新生聽說學校的話劇社很有名,提出要去參觀。本來那塊地方我帶他們逛時儘量避開了,雖然我對自己說就算見著蘇烈也要沉著冷靜,要敢於面對他,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很難,光靠近他的領域血液迴圈都加快了,不知道見到他我會怎麼樣。
我知道他在八月底回的國,還知道他離開泰國南隆後去了柬埔寨和寮國,後來又去了尼泊爾,跟一群驢友從尼泊爾進藏。這些訊息是從麥莉的八卦團體那裡知道的,開學後她們在群裡聊得火熱,正在猜測和蘇烈一起去泰國同遊的女子是誰。
八:“是楊朵薇嗎?”
8:“怎麼可能,他們分手很久了,蘇烈不會吃回頭草的。”
匕“難道是周芸珠?”
0:“周芸珠有男朋友的,絕對不可能。”
2:“我爆料,我有朋友在機場好像看見了,他說是男是女很難認出來,打賭是男的。難道說,他的性取向改變了?”
不知道這些對話被蘇烈看見他會作何感想,反正我是快暈了,
如果被知道同遊的人是我,我懷疑自己很快就會被暗殺掉。這是有根據的,開學後有天在學校裡遇到楊朵薇,她套近乎地問我暑假去哪裡玩了。我撒謊騙她宅在家裡哪都沒去,她將信將疑,纏著我問了好幾個問題,審犯人似的,恨不得對我上重刑。回到古代的話,楊朵薇沒準兒能混得更好。萬一被她知道我和蘇烈同遊泰國,她一定是第一個高價僱殺手暗殺我的人。
幾個學弟學妹堅持要去參觀話劇社,我被鬧得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帶他們去。我把他們帶到學生活動樓,整棟五層樓包括二樓的表演廳和三樓的音樂廳,其他樓層有很多個社團活動室,大部分的活動室被藝術系的學生佔領,話劇社在四樓的其中一間。
上到四樓,我磨磨蹭蹭走在最後面,想利用幾個學弟學妹為我遮擋,剛到話劇社門口,裡面就傳來蘇烈正在斥責別人的聲音。他的聲音聽起來很有精神,我知道那就是他,心突然怦枰直跳,有種想逃的念頭。
學弟學妹們聽到吵架,堵在門口看熱鬧,剛好撞到蘇烈的槍口上,他轉頭往門口看,我一時驚慌,往旁邊開著門的道具室扎進道具室裡有話劇社的同學正在準備排演服裝和道具,有個正在清點人數的男生看到我進來,問:“不是說派男生過來嗎?怎麼派女生來?哎,不管了,大熊貓誰演都一樣,快來換衣服,就等你了,別害我們被蘇老大罵。”
我愣愣地站在那裡,想解釋,男生走過來拉我,把一個熊貓頭****塞到我手裡。
“都好了沒有?好了去音樂廳集合。”蘇烈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我慌張得直接把熊貓頭套在頭上,在其他成員的催促下穿上熊貓****服,被話劇社的同學帶去音樂廳。
我再一次把自己置於這種註定要出糗的境地。熊貓頭的鼻孔正好是眼睛的位置,依稀可以看清楚外界的環境,出門時經過蘇烈身邊,他突然停下,我低著頭不敢面對他,怕他認出我。他穿一件質地優良的黑色乂領1恤,顯示結實的胸膛,大概是在西藏曬的,面板較上個學期黑了不少,呈現古銅色。我以為他認出我來了,嚇得不知如何是好,誰知他說了一句:“你熱不熱啊?還沒正式排演,不怕憋壞?”
我使勁地搖頭,熊貓頭太重,搖頭的時候身體也跟著晃。
我跟自己說,冷靜冷靜,到音樂廳再想辦法逃掉,熊貓也有三急。
事實證明,我總是把事情想得太簡單,我根本連逃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