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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到機場時,杜程程已經在門口那兒等著了,見著她杜程程眉頭一豎正想數落她“辦事不乾淨”,李漣漪一把扯過她就往機場大廳走。
咬牙切齒,“罵我成,你先幫我教訓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劉姓某人一頓……”
而在不遠處,劉姓某人正在左手抱個水噹噹的漂亮女娃,右手牽了個眉眼清秀面色沉穩的小男孩兒朝著她們微笑,都是樣貌出色的生物,回頭率甚高,招人的不行。
李漣漪早早調整好了表情,笑容燦爛地迎過去,“劉循,讓你久等了。”說完俯身摸摸劉喜歡小紳士的腦袋,又依照之前劉喜歡堅持的慣例和他握了握手。
劉循深深看著她與兒子的互動,笑得溫柔如水,“孩子們非常想念你,劉喜歡非纏著我帶他過來——我也很想你想得緊,所以沒打招呼就過來了,沒給你造成什麼困擾吧?”
“當然不會,我高興還來不及,”她笑眼彎彎地答,然後無比自然地,“等累了吧?有點事兒耽誤了……我想死皎皎了,讓我抱抱,”把睡得香甜的小女娃從劉循懷中接過去。
杜程程在一旁歎為觀止,好長一段時候沒見這女人演戲了,差點忘了她的強悍之處,今日一見不同凡響一如從前,讓她好生不習慣啊不習慣。
果然,孩子一回到自己懷中,李漣漪變臉比天還快,面色一沉,聲調驟然冷了好幾度,“劉循,我知道你在打什麼注意,我告訴你,平生我最恨做替身,我感激你在最困難的時候幫助了我,但不代表能容忍你將我當傻子一樣耍。”
一通話噼裡啪啦說下來,當事人還沒怎麼樣,杜程程已經被繞暈了。
這、這、這誰能告訴她又是什麼戲碼?
劉循面色沒變,僅淡淡一笑,唇角折出溫潤的弧度,“原來你知道。”
李漣漪冷勾了勾唇,“當然,我不信一見鍾情這回事,你第一次見到我時的表情太匪夷所思……如果這還不能證明什麼,看到你家客廳掛的那幅畫也什麼都明白了。”
她初到劉家就已注意到掛在客廳的那巨幅油畫,油畫上繪著的是一個女子,極年輕的樣子,但看不大出年紀,身材娉婷,長髮烏黑,穿著江南水鄉特有的布衣扣碎花連衣裙,站在暖黃色的油菜花田裡笑容清淺溫婉,像小橋下靜靜流淌的清澈河水。
那女子的面容被色彩濃烈的背景淡化了許多,但她看著莫名就覺得非常眼熟,雖然後來再去劉家時,那油畫已經被取下了,但留給她的印象異常深刻。某天她在照鏡子時腦中靈光一現,恍然,怪不得眼熟,原來是像她自己。
聽司機大神平時嘮嗑,她得知劉喜歡的媽媽,劉循的妻子早已去世多年,還是難產而死的。
等到後來劉循的追求攻勢愈加明顯,她心裡也明白,他這是透過她在看另一個女人呢。說不生氣是假的,但畢竟他幫了她,而且瞅著也怪痴情的,思念亡妻到這份上,對她大概也算是愛屋及烏——索性就裝糊塗,免得撕破臉。
可這回劉循著實過分了,擺明了居心不良。
怎麼她盡遇到些厚顏無恥的男人。
越想越生氣,她又道,“我是把你當朋友看待,所以才放心的將女兒交給你照顧,劉循,你要找替身找別個兒去,總之我對做劉喜歡的後媽沒興趣。”她窩火得要命,所以撂狠話撂得挺歡快,連杜程程不停地扯她衣角也沒注意到。
知道劉循展顏一笑,似有幾分猜測的衝她身後道,“你來了,顧總?”
顧總……李漣漪腦子卡住,一下子囧了,然後緩緩冒出了四個血紅血紅的大字。真的什麼都想不到,單就這四個字了——風中凌亂。
人生處處是杯具啊。
眼角一瞥飄向杜程程的方向,杜程程垮著臉遞過個包含多重含義的眼神,諸如“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