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艱難辛苦,但身為眾人眼中天子驕子的他從未被人如此低賤了真心。
莫名的,杜程程憶起那次在婺源她苦口婆心地勸李漣漪回到顧方澤身邊時的情景。
那油菜花開得真是好,大片大片金黃地毯一樣像是開到了遙遠的天邊。
她與李漣漪躺在油菜花田裡,望著天空間或掠過的白色飛鳥,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她說,“回去吧,他愛你甚如生命,不會不要你的。”
當時漣漪說什麼來著……她搖搖頭,笑得疲憊的說,“程程,你不明白他。以前我錯了,其實他才是最驕傲的,他的愛情很驕傲,驕傲得容不得一點點瑕疵,所以這次,他是真的不要我了。”
然後就沒了聲響,她不知道漣漪是不是在哭。
後來她惡狠狠地掐著漣漪的脖子死命兒搖,大罵她要自尊愛面子缺心眼兒,那個義正言辭恨鐵不成鋼吶——其實心裡也有點發慌——誰敢保證她說的就不是對的呢?
誰的耐心都有個極限,等待得太久,那耐心消磨殆盡了,愛情也就沒了。
幸運的是,李漣漪那女人命好,攤上個將她看得比驕傲甚至比命還重要的主兒。
但所謂現實報,現在這難題終於兜她頭上了,讓她躲都沒地兒躲。衛放畢竟不是顧方澤,那姓顧的太極品了,要找到像那樣兒的稀有物種也不知得等多少個百年。
tobeornottobe,thisisaquestion……莎翁在他的《哈姆雷特》中這樣說道,杜程程沉思了好一陣,心一橫終於做出了選擇。
轉過身,她踮起腳尖飛快地在衛放唇上大口用力地親了下,隨後摸摸男人瞬間呆滯的臉,笑得痞痞的,“準備好戶口本身份證,乖乖的等我回家了,咱領證去哈……”
有時候,想抓住幸福就需要這樣的一時衝動,孤勇未必就不好,看準了就下手吧,及早栓牢了帶回家,別等被人看上搶走了連哭都沒地方去。
話說李漣漪被劉循這麼一來驚得半天沒緩過神來。等結束通話電話思路重新恢復正常後病急亂投醫,想也沒想就給杜程程打電話發出SOS緊急救命訊號,想到時候把皎皎接回來就先放程程那兒照顧,之後捏著電話在衛生間裡踱來踱去,終於想到了個正當理由單獨出門。
在客廳找到正在看檔案的顧方澤,她猶豫了半晌,還是蹭了過去。
李漣漪,“顧方澤,我以前一個同事要結婚了,請我去參加婚禮。”
顧方澤頭也不抬,“請帖呢?”
李漣漪哼了聲,“你不知道關係好的朋友是不需要發請帖的嗎?怒。人家是直接打電話親自邀請我的。”
顧方澤抬起眼睛淡淡看向她,“那你早點回家,記住別喝酒,如果有人硬要灌你你就用橙汁代替。”
李漣漪嗯了聲,鎮定道,“我過不了多久的,祝福一下新人就回來,午餐等我,我回來吃。”
“好,路上小心。”點頭,埋首繼續看檔案。
很好,對話結束。
心中暗暗鬆口氣,李漣漪轉身走至櫃前,拿起擱那兒的隨身包包就往外走。就在這時,身後又突然傳來一聲悠悠的好聽男聲,“慢著。”
嚇!
全身冷汗的毛孔瞬間張開,她頭皮發麻背脊生涼地僵了僵身體,回過頭時臉上卻是疑惑不解,“怎麼了?”
顧方澤笑了笑,對她說,“能不能帶家屬一起去?”
當然不行。
“得了,你去了人家新郎怎麼辦啊?別到時搶了新郎風頭新娘子來找我拼命~”她道,臉部表情恰到好處地襯托出她嫌惡的語氣。
“說的也是。”顧水仙滿意地點點頭,揮手放行。
很好,她可以去拍奧斯卡金像獎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