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給他鬆綁,給他口水喝,你好好考慮一下。”
秦若男說完,見他沒有反對,立即向張勝走去。劉隊盤算一番,轉身走回審訊臺前坐下,與盧秘書耳語道:“盧秘書,我看他身體快撐不住了,別要搞出事來就麻煩了,你看是不是先讓他回去休息一下?”
盧秘書一聽,把眼一瞪,低斥道:“糊塗,咱們耗了三天功夫,眼看就要成功了,豈能為山九仞,功虧一簣!今天把他放回去,他存了僥倖心理,下一次不是變本加厲?
劉隊把牙一咬,目露兇光道:“好!那就繼續審,我看他能嘴硬到什麼時候!”
張勝被鬆開了手腳,上邊的勒痕觸目驚心,可是他似已沒了什麼感覺,秦若男心中一酸,她知道自己不該對一個犯人有這樣的感情,強自壓抑著心中地感覺站起身來,又端過一杯水,張勝立即像沙漠中待死的旅人,一下子撲過來,搶過杯子“咕咚咕咚”地喝了起來。
“慢慢喝,別急……”秦若男情不自禁地安慰他道。
盧秘書低聲對劉隊說:“你看,我說他裝死吧,還有這麼大勁兒,怕個毬?”
張勝一杯水下肚,兩眼有了點神采,他感激地看了眼這個唯一對他有著幾分善意的女孩。
秦若男回頭向小李要過一支香菸遞給張勝,然後又要過火機點燃。
張勝遲疑了一下:“這是什麼意思,硬的不行打算來軟地麼,一個紅臉一個黑臉的唱戲給我看?”
心裡這麼想著,他還是彎著腰慢慢湊過去,藉著她手裡的火點燃了香菸,然後慢慢坐回椅上,貪婪地深吸一口。菸草地味道深入肺腑,極度疲勞地感覺得到了釋緩,但是昏睡地渴望卻更濃了。
秦若男深深凝視了一眼張勝,走回劉隊身邊,低聲詢問:“劉隊?”
劉隊臉sè難看地笑笑,說:“小男啊,你回去休息吧,這裡的事你不用管了。”
“劉隊……”
“這是命令!”
劉隊長一言喝斷她地話,歉意地看了她一眼,然後便把氣撒在了張勝身上:“張勝啊,中國自古有句話,叫做民心似鐵,官法如爐,犯了法……就得伏法,我就不信我這火爐子克不動你這生鐵塊子!我現在給你個機會,好好想一想,是坦白交待呢還是繼續頑抗?坦白交待,還可以從輕發落,如果繼續頑抗,那咱們就繼續耗著,今天這事兒不整個明白,我絕不收兵!”
張勝又深深吸了口煙,煙霧繚繞著他的臉,顯得有點琢磨不定的神氣。
審訊室裡一時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在他臉上。
一根菸被他吸到菸屁股,還夾在手指上,彷彿根本感覺不到燒炙感,秦若男心有不忍,忽然說:“要不要再吸一支?”
張勝搖搖頭,飄忽的神sè中忽然浮現出一種神秘而詭異的笑,那笑容在最後一口繚繞的煙霧裡像蒙娜麗莎地微笑一樣,讓人看不出他到底是種什麼心態。
“你們想讓我招供是吧?呵呵。好,我不招的話……看來你們是不會放過我了,我說可以,不過……”
他看了眼神sè一下子緊張而
來的審訊者們一眼,說:“不過……我要交待的問題牽涉到一個大人物和一些非常機密的事,你們……都要聽嗎?”
盧秘書急忙從中山裝上衣口袋裡摸出筆,開啟了手中的筆記本,同時向劉隊使了個眼sè。劉隊也興奮起來:“那沒問題,我可以讓無關人員退出去,你說給我聽就行了。”
“不用!”張勝疲憊地笑笑:“承蒙這位女jǐng官好心關照,我就……說給她聽吧。這頭一功就送給她了。女jǐng官,請你靠近些。”
秦若男狐疑地瞟了他一眼,眼神十分古怪,既像是盼他坦白交待。又像是不希望他自供罪行,那眼神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