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我寧可一睡不起……”
劉隊冷笑道:“我不打你,也不罵你,我就陪你這麼耗著。張勝,咱們就比比看,看誰耗得過誰!”
晚六點,張勝反銬在椅子上,雙腿跪在椅子上回答問題……
夜裡十一點,他被銬在暖器片上,半蹲半站,繼續審訊……
第三天中午,張勝已經連續六十多個小時不曾睡覺,身體狀況十分脆弱,但是審訊仍在繼續。這時,他赤腳坐在椅子上,雙手被反綁,雙腳被皮帶緊緊地捆在一起。
他已經無法理智地為自己辯駁了,但仍然執拗地回答著:“不是……”、“沒有做過……”、“我的記xìng不好,什麼也想不起來、”“這個問題徐海生最清楚!”、“楚文樓是捏造事實,打擊報復……”這些話已經成了機械xìng地回答,張口就來,幾乎不經大腦。
無論是jīng神上還是體力上,他都已經快熬到了極限,他想休息,想結束這種無休止的折磨,曾經幾次他甚至想胡亂招了,只要能結束這種痛苦的感覺。
想到他兩年來的心血,他不惜一切才得來不易地這種到還在公司苦苦支撐著,並且為他奔走著的忠心耿耿的夥伴,他的意念又堅定起來。
可是,這種審訊什麼時候能結束?和jīng神地忍受力是有限度的,他從來沒有體會過睡眠和上床休息對人的誘惑是如此之大。為了得到這不算奢侈的享受,他幾乎願意付出一切,他還能忍多久?
秦若男押解人犯從青盧回來了,犯人直接押送看守所待審,剛一交接完畢,她就迫不及待地問:“梁所長,劉隊審地那個犯人怎麼樣了,聽說還在審?”
梁所長笑嘻嘻地說:“是啊,那小子還真能抗,連審三天,仍是堅不吐實,我剛才過去看了一眼,那小子的眼皮正用火柴棒支著呢,嘿,就是這樣,還是咬緊牙關不肯招認。”
秦若男大吃一驚,失聲道:“眼皮用火柴棒撐著?劉隊……是連續審訊?”
梁所長奇怪地道:“是啊,你不知道麼?那小子已經三天多沒閤眼了,你那些隊友三班倒的審,把自己審地jīng疲力盡,他倒還能撐,不過我看也差不多了,人快癱成一堆泥了……”
他還沒說完,秦若男就一轉身,匆匆向審訊室跑去。
“劉隊!”秦若男氣喘吁吁地走進門,一眼看到燈下鬍子拉茬、臉sè憔悴、雙頰凹陷、兩眼無光地張勝,心中突然一痛。
“小男回來了?”劉隊笑吟吟地向她迎過來。
他一直很喜歡秦若男,只可惜對她地示意和表白,這姑娘視而不見。劉隊知道她的父親在省對外經貿合作廳工作,家境很不一般。所以不敢用強,但是對她地喜歡卻不因她的拒絕而割捨,平時對她很是照顧,這次見她反對強行逼供,才找個由頭把她打發離開的。
“是,那幾個犯罪嫌疑人已經帶回來了。”秦若男匆匆彙報完工作,又瞟了眼萎靡不振的張勝,低聲說:“劉隊,我們怎麼可以這樣審訊?連續三天三夜不讓人睡覺休息……”
劉隊有些不耐煩地說:“你管他做什麼?刑法、刑訴法。哪一條規定不許連續審訊了?我們犧牲自己的個人時間,沒rì沒夜的工作,還成了錯誤不成?好了好了,你剛剛回來。風塵僕僕的,這件案子你不要管了,回家去,洗個澡。好好休息一下。”
“劉隊!他眼看就支撐不住了,如果苦熬不過胡亂招供,說的就一定是實話嗎?”秦若蘭看看坐在那兒的盧秘書,壓低了聲音。用一副自己人地口吻說:“姓盧的爭著要他的口供,可是他背後的人現在還沒上位呢,要是犯罪嫌疑人供認地話經不起推敲。被對方抓住把柄。到時他再來個反供。不是把你遞出去了麼?姓盧的能保你?”
劉隊一聽,猶豫起來。秦若男趁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