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來。段春浮也一晃一晃了好一會兒也沒找到下來的好機會,就問道:“幾位是?”
他順著聲音轉得頭,然後看起來卻像是對著牆,蒼烏心中一酸,忽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白凰略有詫異,卻一言未發,刀浩然好奇的看了看,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荊淼便對他點了點頭,這下張陽羽與刀浩然都不禁流露出了佩服與驚異的表情來。
段春浮沒聽見聲音,就慢慢的皺起了眉頭來:“諸位有何要事?”
應該不是來找茬的,且不說住在隔壁的秦勝,他最近也算是有幸變成血紋手下唯一的倖存者,但段春浮一點都不覺得慶幸。這半個月來他老是被謝師伯逼問有關‘荊淼’的具體情況,彷彿恨不得把荊淼生辰八字,年紀相貌,興趣愛好都問個清楚,做媒都沒有這麼麻煩。
段春浮還總在門口撿到半死不活的靈獸,死的就烹了吃掉,沒死的還佔著他的地方,也不知道謝師伯到底是多看不慣他,巴不得鬧他個雞犬不寧。
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在他家門口撞見謝師伯的可能有多大。
荊淼不知他心裡有什麼考量,只是笑道:“故人見面,自然是有事要麻煩的。碧螺姑娘傳信時沒想到現下嗎?”
段春浮便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來,警惕心頓時去了大半,大笑道:“請進請進!”
荊淼由著他們進去,自己則將兩扇門扶了起來,想起當初段春浮帶秦勝來找自己時把門撞壞情景,彷彿還歷歷在目,不由莞爾一笑。
他將門扶好,便把斗篷的兜帽往下一摘,微微鬆了口氣往裡頭走去。
只是荊淼揹著身,竟沒瞧見身後有個拿血刃的黑袍男人正一動不動的看著他。
一動不動到,幾乎成了一尊石像。
第64章 相見不相識
殷仲春從兜裡挑出了兩個靈果在袖子上擦了擦,果肉脆生生的,剛一咬下就聽見一聲脆響。
“老大,吃果子嗎?”其實說來也是糟蹋人才,殷仲春在望川界好歹是個人物,殺人放火都是一把好手,謝道卻因為腦海裡模模糊糊的一些影子,非要殷仲春每日去採果子,採了之後他又不吃,似乎只是習慣身邊有個人做這件事一樣而已,好在他沒有禁止殷仲春吃,所以殷仲春倒也沒有對這樣的怪癖生出多大的怨念來。
謝道看著那兩扇半斜著靠牆的門,似乎渾然未覺殷仲春在與他說什麼話,只是痴痴的又狂熱無比的凝視了一會,突然就推開門往裡走去。
段春浮的門直接碎成了五片。
殷仲春把兩個靈果都吃掉了,臉鼓得像個倉鼠似得在門上蹦跳了兩下,看它碎成渣,才泰然自若的走進院子裡,警惕的瞧了瞧四周,生怕秦勝突然就從哪個牆頭翻過來了。
當大人物的時候,要有大人物的氣度;當別人小弟的時候,要有當小弟的責任心。
望川界的人有意思的很有意思,沒意思的很沒意思,殷仲春覺得能欺負的人都很有意思,比如說瞎子;不能欺負的人都很沒有意思,比如說秦勝;而謝道是個例外,無論能不能欺負,他這個人都沒意思透了。
一個毫無追求,漫無目的,生命裡充斥著殺戮的人本來應當是很無趣的,但殷仲春依舊覺得謝道是個有趣的男人,因為望川界的人,很少有像他一樣的清澈與通透。
就好像那些被他的劍飽嘗過的鮮血,只不過是一道流水,滴落就無痕了。
殺人是一種有目的的行為,有些人隨心所欲,只為昭顯力量;有些人迫於無奈,被逼反抗;有些人深陷仇恨,被殺念掌控……但謝道不是,他殺人,只是因為被擋路了,就像是那兩扇門一樣。
人與木頭,在他眼裡並沒有什麼兩樣。
這才是殷仲春覺得最有趣的地方。
當然,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