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確定。”溫格說,“只是猜測。”
夏德沉吟片刻:“假如猜測成真,找到病因,是不是就有可能能挽回他的生命?”
“……是的。”這次溫格肯定的點了點頭,但不多時又面露為難之色:“但問題就在於我現在一點方向都沒有。”
夏德對此也毫無頭緒,看向沉默不語的雌蟲:“亞爾曼,你和沈朔整日形影不離,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之處?”
亞爾曼有些痛苦地搖了搖頭,他心裡已經亂成了一團麻,根本無法冷靜思考,“沈朔的吃穿用度,全都經我之手。”
他不可能讓任何潛在的危險因子接近沈朔。
亞爾曼也很希望自己能樂觀一點,但他的思想總是無可避免地滑入消極的深淵。
雄蟲天生體弱,他一直都是知道的。
那沈朔是不是註定只能在人間留這麼久?
亞爾曼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不甘心。
“無論是什麼原因也好……”亞爾曼雙眼通紅,“同生共死的禁術我能成功一次,就能有第二次,第三次。”
“誰也不能將他奪走,即使是蟲神也不可以。”
夏德:“……”
誠然,他在捅破真相前稍微設想過後果,但他顯然過於樂觀了。
每每遇到沈朔的事,他便理智全無,簡直跟瘋了一樣。
還第二次第三次……他真敢想。
就算沈朔可以,哪隻雌蟲能有第二次蛻變期的?
找死不是這麼找的。
夏德想也沒想就拒絕:“不行。”
“不可以。”
夏德一愣,側目看向身後,只見沈朔從門後的黑暗中走了出來,也不知聽了多久。
“沈朔閣下。”
沈朔似乎心情不佳,本就冷淡的面容此刻彷彿凝了霜一般,頷首致意後,目光定在亞爾曼身上。
“外面風大。”亞爾曼立刻解下外衣披到他身上,“怎麼出來了,不是讓你好好休息嗎?”
雌蟲望著他的目光仍舊充滿關心與愛意,但比之過去卻有些灰敗和黯淡。
沈朔知道自己傷了小狗的心,有些無措地抿了抿唇,但最終還是說:“亞爾曼,不可以再動用禁術。”
亞爾曼不欲與他爭執,抿緊唇角:“先回——”
沈朔攥住了他的手腕,態度寸步不讓:“亞爾曼。”
沉默幾秒,最終還是亞爾曼先敗下陣來:“……我知道了。”
沈朔神色鬆了下來,想摸摸他的頭,亞爾曼卻搶先一步扣住他的後腦親了下來。
沈朔一愣,還未來得及有所動作,後勁忽而一痛,視線陡然變得模糊起來:“亞……”
亞爾曼接住了他軟倒的身軀。
溫格見狀眼睛都看直了,艱難的問道:“亞爾曼,你這是……”
亞爾曼不欲多言,將雄蟲整個打橫抱起:“我先帶沈朔回去休息,晚點來找你們。”
說完,不等他回話,立刻展翼飛走了。
夏德望著雌蟲的背影消失在天際,過了好一會兒,似乎才回神的祭司不可置信地扭頭看向溫格:“不是,他把沈朔捏暈了?”
“…………”
此時無聲勝有聲。
夏德沉默很久,幽幽地道:“想知道沈朔到底是怎麼說動你替他保守秘密的。”
“……閣下希望我給他一點時間,他會想辦法讓亞爾曼接受的。”
夏德同他對視:“那現在呢?”
溫格痛苦地捂住臉:“……抱歉。”
已經徹底失控了。
夏德轉身就走。
溫格趕忙叫住他:“您不等亞爾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