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能,在絕望壓抑之下,雄蟲怔愣的神情極大取悅了他,口無遮攔地向伊萊宣洩惡意。
“反叛軍打進帝都只是時間問題,您的雌君再有手段,又能護您到幾時?”
“到那時,您和那些被關在籠子裡等待買家的雄蟲又有什麼分別?”
是,他是拿澤維爾沒辦法,動不了雌蟲,還拿一隻脆弱的雄蟲沒辦法嗎?
澤維爾將雄蟲送到第七星系,不就是想讓他遠離帝星的風暴嗎?
他偏要將雌蟲竭力粉飾出的太平打得稀碎。
對一隻驕傲的雄蟲來說,有什麼是比得知自己今後要淪為權貴玩物這樣的事實更能打擊到他的?
“哈哈……”
也不知是不是瘋了,索羅越笑越癲狂,最後滿嘴都是血沫。
“說不定到時候,您的雌君也赫然在買家之列呢!”
“哈哈哈哈哈哈——!”
“嘭——!”
雌蟲癲狂的笑聲戛然而止,一聲短促的槍響過後,他的腦袋上赫然多了一個血淋淋的腦洞。
伊萊慢半拍側頭,看到澤維爾的槍口餘煙未散。
“……”
伊萊慢吞吞的道:“誰讓你動手的?他還沒說完。”
澤維爾面無表情:“不堪入耳,沒必要聽了。”
對著一團血淋淋的馬賽克,伊萊很快失去了興趣,目光從屍體移到澤維爾臉上,忽然嗤笑一聲。
“澤維爾,你不就是想讓我聽這些嗎?”
“現在又裝什麼裝?”
伊萊不傻,有些事不想理會,不願意明白,但不代表他真就是蠢蛋。
來這裡之前,澤維爾有一萬種方式讓那蟲販子說不出話來,過程中,他也有無數次機會打斷。
可澤維爾並沒有這麼做,說明蟲販子的話,也正是澤維爾想說的。
面對伊萊的質問,澤維爾沒有否認,過了許久,他才輕道一聲抱歉。
很多話由澤維爾說,伊萊不會聽,只能透過其他蟲,沒有比這隻蟲販子更合適的蟲選。
“我不知怎樣才能讓您看清現實,出此下策,我很抱歉。”
“什麼現實?”伊萊嘲弄道,“這麼大費周章,就是想告訴我帝國很快就會不復存在,而我也終將成為你的階下囚嗎?”
“你想怎麼對我?”
金色的觸角抬起了雌蟲的下巴,伊萊冰藍色的眼眸沒有半分溫度:“我罵過你,也打過你,所以你囚禁我,要將屈辱如數奉還?”
伊萊感受到一種深切的背叛,他想起了那些雄蟲說的話。
他們的雌君都造反了。
澤維爾和他一起長大,他們也曾兩小無猜,有說不完的悄悄話。
即使後來因失憶產生諸多不快,可伊萊仍舊依賴他,信任他。
可澤維爾呢?
伊萊憤懣中還有幾分不自覺的委屈。
“雄主,我從未這樣想過。”澤維爾安撫著暴怒的觸角,“我永遠不會背叛您。”
“我只是想讓您明白,您的安穩生活,熟悉的一切,也許在未來的某一刻都會消失不見。”
“也許以後,世界會變成您全然陌生的樣子。”
澤維爾的吻落在小觸角上:“我會用生命保護您,可我卻不知這條命能否保護您一生的安穩。”
“雄主,您能明白嗎?”
澤維爾多想讓他永遠做一隻不諳世事的小雄蟲,永遠只用憂愁今天去哪裡玩,明天吃什麼,他一直覺得自己會將伊萊保護得很好。
可是這次意外過後,澤維爾向來堅定的心卻生出幾分猶疑。
反叛軍的存在,讓雄蟲地位顛倒。
當高高在上的花朵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