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過這個問題,心裡沒來由地產生幾分煩躁:“你不是來了嗎?”
為什麼總糾結那些不會發生的事,澤維爾今天真是奇怪。
伊萊抿了抿唇,大抵覺得氣勢上落了下風,又氣鼓鼓的警告他:“你好煩,問那麼多做什麼。”
澤維爾沉默了一會兒:“您想見那隻蟲販子嗎?他被關在地下室。”
雌蟲在這件事上有種莫名的堅持。
伊萊是很記仇的,思考了一會兒,還是點頭:“要去的。”
正好有點事要問。
打定主意後,伊萊補了一覺,等小觸角不那麼萎靡了,這才慢悠悠地跟著澤維爾去地下室。
他現在居住的別墅是澤維爾來了第七星系之後才買的,內部有改建過,但不管怎麼改建,也不可能像軍部那樣,建出功能齊全的囚室來,犯蟲就被簡單地關在地下室裡。
非常簡陋的地方,看守的蟲也被遣走了,如果是一隻正常雌蟲,這種時候很容易就可以脫身。
可索羅此刻卻只能像死狗一樣趴在地上喘氣。
伊萊進來的時候差點沒注意到他,踉蹌後退一步,險些踩到自己的衣服。
“抱歉,嚇到您了嗎?”澤維爾攬住他的腰,將雄蟲穩穩托起。
伊萊大抵是覺得地上髒,此刻也不賭氣刻意保持距離了,在雌蟲臂彎裡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
“我怎麼可能被嚇到,只是有點驚訝。”
米迦爾公爵治下極嚴,王室更是藏汙納垢之地,再可怖的刑罰伊萊都見過,又怎麼可能被嚇到,澤維爾的算盤註定要落空。
“澤維爾,你怎麼把他弄成這個樣子,我本來還有事要問他。”
現在看起來進氣多出氣少,怕是連話都說不好了。
澤維爾言簡意賅:“他傷了您,總要付出代價。”
索羅原本已經意識模糊了,聽到斷斷續續的聲音,竭力抬起眼眸,等看到那隻熟悉的灰髮雌蟲時,他忽然激動起來,掙扎著抬起身體,血肉模糊的手在雌蟲褲腳抓出幾道長長的血痕,聲音嘶啞地喊道:“殺森*晚*整*理了我……殺了我……”
所有蟲都死了,只有他還活著。
他嚐遍各種刑法,無數次瀕死,都被硬生生救回來,那隻名為“澤維爾”的雌蟲,連死都不讓他死。
他就是一個魔鬼!!
索羅身上沒有一塊好肉,精神海也在崩潰的邊緣。
可他除了向魔鬼搖尾乞憐,竟也沒有別的辦法。
“殺了我——啊!”
仇人不痛快,伊萊也就痛快了,拿腳尖戳了戳他:“這麼死了豈不是便宜了你。”
“選擇拐賣雄蟲的時候,你可想過今天?”
索羅費力睜大雙眼,粘膩的血液浸透髮絲,遮擋了視線,他這才注意到澤維爾正抱著一隻漂亮的金髮雄蟲。
雌蟲的目光一瞬間變得怨毒無比。
是他——
都是因為他!
若非是抓了這隻雄蟲,他又怎會淪落至此。
“哈……帝星的閣下……”
“您以為您能痛快到幾時?”
伊萊蹙眉:“死到臨頭還嘴硬。”
“哈……哈哈哈哈………”索羅偏頭咳出一口血,“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撞到您手裡,落到今天這田地也是活該。”
“可您以為是誰給了我膽子從事這種殺頭的買賣?”
伊萊一愣。
澤維爾眼眸微暗,一言不發。
“秩序崩壞,大廈將傾,世間雄蟲那麼多,可不是每一位都像您那樣有一位位高權重的雌君。”
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索羅顯然是個異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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