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輕:“…………”
你他媽的怎麼還罵人呢?
然後陸輕就足足被罵了半個小時,說是狗血淋頭都不為過。
至於為什麼是半個小時,倒不是因為克里特的戰鬥力只有這麼一點,而是他還有軍務在身,所以被副官拉走了。
陸輕也不知是不是被噴自閉了,好一會兒沒動彈,過了好半天,才慢吞吞的往樓上挪。
手環和腳環太重,爬個樓梯跟負重登天梯一樣,好懸沒把陸輕累死,走了一半,只好坐在樓梯上休息。
陸輕坐了一會兒,正想繼續爬,卻敏銳的聽到背後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一回頭就看到蘭希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手背的針孔裡滲出血跡,順著手指蜿蜒而下。
陸輕眨了眨眼睛,費力的抬手攥住他的指尖:“蘭希,流血了。”
蘭希敷衍的抹了一把,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待在這幹什麼?”
身上什麼也沒有,陸輕只好徒手摁住他的傷口往樓上走:“不是你讓我出去嗎?”
蘭希神色陰鬱:“我讓你出去,沒讓你走。”
“克里特把我拎下去的。”陸輕看著他,抬了抬手,“這麼重,我能走到哪裡去。”
蘭希神色依舊不好看:“誰讓你不聽話。”
陸輕不想和他在這件事上爭論,進了房間。
醫療官剛剛還來過,不用陸輕拖著沉重的身軀費力去搬,陸輕鬆開手,示意他自己處理一下。
蘭希沒動,陰惻惻的看著他:“都鐵了心要離了,還管我死活幹什麼。”
陸輕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果然妥協溫柔什麼的就只是曇花一現,達不到目的就懶得裝了,看著還怪滲人的。
陸輕有點慫,但想到克里特說的話,又鼓起勇氣摸了摸他的臉頰:“蘭希,你聽話一點,我……”
“我待會有話和你說。”
蘭希別過臉不讓他碰,卻將手遞過去,“我不會。”
陸輕:“手環太重。”
蘭希在手環上摁了兩下,右手手腕上的重量忽然就消失了。
“還有一隻手。”
蘭希說:“一隻手夠了。”
陸輕:“……”
這不是挺會的嗎?
一隻手清洗止血有點困難,但也不是完全不行。
正常拔完針不用棉球很快也能止血,但蘭希也不知道是怎麼拔的,又或者說是直接扯開的,傷口就深了一些。
陸輕單手貼上止血棉球,又用醫用膠布粘住,正想抹把汗,蘭希卻搶先一步握住他的手腕。
陸輕:“?”
蘭希摁了兩下,陸輕的手臂差點墜到地上。
陸輕:“……要不要這麼防著我。”
蘭希避而不答,看著被處理好的傷口,有點出神的模樣:“陸輕,你總是這樣,好的時候那麼好,壞的時候又那麼氣人。”
“明明在我身邊,卻又讓人感覺抓不住。”
蘭希語氣意味不明,“你是不是在心裡笑話我呢?”
陸輕誠實的說:“我沒這麼想過。”
“我覺得我夠好笑的。”蘭希將紗布撫平,勾唇笑了笑,“我為什麼非要得到你的愛呢?”
“為什麼要在乎那一紙婚姻,為什麼要考慮你的態度?”
陸輕一怔。
蘭希捏起他的下巴,碧綠色的眼眸幽幽的,彷彿黑暗中盯著獵物的蛇。
“決定權一直在我手上不是嗎?”
“兩百年後我們一起被推進焚化爐,骨灰都摻在一起,只要結局在一起,誰又會在乎過程如何?”
“至於我用什麼手段,你是什麼態度,這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