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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子,警察還又來問過呢。那個事情,正是我做的,打發她去的地方甚好,不算離得很遠,成事不說,已經做出來,丁老師也就沒什麼辦法。”老吳啜一口茶,放下龍泉窯的杯子,又問:“怎麼做的?說說看。”丁大師拉了老吳一把,手不知何意地甩了幾下,我們猜一回,他又不說,於是我清清喉嚨,告訴老吳。

老吳那天你也在啊,丁太請你過來,拿了四十幾張畫不是,還是司機幫忙一起搬到後備箱去的。後來一起吃午飯晚飯,記得麼?你晚間離開,那天你應該記得,小劉沒看好狗,把丁太的什麼鞋子給咬壞了。

丁太是在你之前離開的,說是去一個朋友新開張的藝術中心,其實,我們也不知道她去的哪裡。朋友曾經電話我,外面傳言紛紛,說她在市中心的鴨店逛,我聽到了,也不敢告訴丁老師。那天她還在什麼地方,反正很熱鬧的,電話給我,意思要我留住你。不過後來也就作罷了。

其實你來的前一刻,丁老師還在對我說,他覺得自己身體恢復得很好,所以,他想晚上和丁太一起睡。可是那天一直到了午夜,還是沒有回來,她不回來,丁老師就不睡覺,一直在房間的窗戶那裡站著,兩眼紅紅地等車燈亮光,他是病人,難免更需要依賴家人。我呢,沒辦法,雖然已經很困了,還是陪著丁老師一直等下去,直到兩點,丁老師支撐不住,睡下了。後來我迷迷糊糊混了一會兒,大概四點來鐘的時候,聽到了鑰匙響,肯定是心裡有氣,所以我就下樓去問她。一言不合,火氣躥上來,我就替丁老師出了這口惡氣。

老吳點起煙,大麻香味飄向四處,似乎在尋找什麼出路。他問:那麼人在哪裡?我答,埋了,車出去,遠遠地埋了,天黑我也不想記地方,什麼好人物,隨便一埋算數。

老吳不說話,過了很久,搖搖頭,說為老師出氣,邏輯上成立,不過要是照我的觀察,可能情況不是這樣的。他繼續:我知道你們有殺意,那天我來,就感覺到了,說句老實話,我身邊有這樣的女人,大概我也會動手,呵呵。但是老鼠,你說的話,我可不太相信,你不會開車,屍體又不是小貓小狗,你能背進山裡去?想當初買幾刀老宣紙,還不是我司機和丁大師扛著,你的小身體,根本幹不了重體力活。

雨聲轉到細細小小的那種。老吳繼續:老鼠,這個小區,你住了這些時間,他們有多少保安,都是些什麼樣的保安,有多少探頭,你不是不知道,你能把這個一百多斤的女人弄出去?說老實話,埋在花園裡我都不相信,除非是切碎了。

我笑起來:老吳,你好眼光,說得也沒錯,委實沒埋,切碎了才好做事。人到那時刻,倒也不算很慌張。只是細細地分開了,一個容器一個容器裝滿,然後倒比平時還鎮定,想應該怎麼辦。

老吳問,怎麼辦?

我在來丁大師這裡以前,本行是畫工筆的,耐心還算好。那就一點一點地弄出來,也算沒什麼痕跡。其實難弄的是血,太多太大量,我又是個惜物的人,所以就取了不少檸檬,棕色瓶裝起來,帶回家去沒日沒夜抄經,起先怕它凝住,後來倒有經驗,給好宣紙上一層薄膠,效果不錯,寫的是仿日本和尚良寬抄《金剛經》,也不管多少,就是一本本寫下去,沒多少時間,血就用完了,為了續完最末一本,我還想辦法弄到了別的血,才保證顏色一致。

老吳指指牆上懸的一個小鏡框,問:這上面的朱竹,也是拿血畫的?我點頭,是啊,這是臨摹趙孟罘蛉斯艿郎�鬧熘褳跡�揖醯靡謊�嗆沒�遙�思業睦掀嘔拐娌淮懟�

老吳接著問:那皮啊肉啊什麼的?我繼續說:不妨事,整張皮,掀下來硝揉好,裁成方幅和長方幅,請浙江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