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大雨之中一動不動,瓢潑大雨不斷沖刷著他俊朗的面頰,練成串的水珠順著他尖尖的下巴流淌在衣襟上。
福祿匆匆而來,將手中的油紙傘撐過了劉默的頭頂:“太子爺,這雨太大了,不如先移駕回沐華宮吧?”
劉默狹長的眸滿是期待的看著花月滿剛剛消失的方向,在寒冷之中早已沒了血色的薄唇,輕輕動了動:“滾。”
福祿一個哆嗦,不敢再勸,又不能就這麼走了,索性轉身站在了劉默的身後,緊閉嘴巴的為他撐著傘。
一陣狂風吹來,夾雜著雨珠讓人睜不開眼睛,劉默長長的睫毛此時早已掛滿了水滴,可饒是如此,他仍舊靜靜的等著,漆黑的眼從沒有像是現在這般的堅定過。
她說過,她會回來……
永固宮。
金鳳跪在偌大的正廳裡,不敢抬頭,不敢大聲喘氣。
正在喝著茶的皇后,猛地將手中的茶杯朝著她砸了去:“本來已大功告成,你卻非要去撩撥擅玉,如今馮德遲遲未歸,想來定是擅玉從中阻撓。”
金鳳的額頭被茶杯砸了個正著,鮮血滑落面頰,卻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奴婢知錯,奴婢見擅玉並未曾阻止太子妃出宮,以為……”
“以為他就會對花月滿見死不救?”皇后冷冷的一哼,“金鳳,別太低估了別人的底線,也別在本宮的身邊自作主張,你知道本宮最討厭的便是自己有著主意的人。”
金鳳喏喏的應著,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皇后坐在軟榻上斟酌了許久,忽然慢慢站起了身子:“準備馬車,本宮要去一趟龍吟殿。”
金鳳詫異:“皇后娘娘,外面還在下雨。”
“還不是因為你多事?不然本宮怎麼會冒雨給你收拾這個爛攤子?”
“是,皇后娘娘教訓的是。”金鳳起身準備馬車去了。
隨著金鳳的離開,皇后悠悠邁出了正廳的門檻,站定在了寢宮的正門前,看著外面大雨如注,精緻且雍容的面頰閃過一絲狠厲的陰霾。
“凡事終究會有例外,只是不徹底斷了你的後路,本宮的心裡總是放心不下,花月滿你也莫要埋怨本宮太狠,誰叫本宮是皇后,你是太子妃,你註定只會被本宮踩在腳下無力還擊,你最終只是一場政治的犧牲品。”
……
這場大雨足足下了兩個時辰,一直到二更十分才得以徹底平息。
七巧朦朦朧朧的睜開眼睛,冷的先是一抖,迷糊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看著大雨過後寂靜的街道,不由得愣住了神色。
她記得她跟著一個陌生的太監出了宮,本是要去找擅影衛的,然後她就……
摸了摸自己的後頸,她忽然瞪大了眼睛,她想起來了,她好像被人給打昏了……這是不是代表,她被人給騙了?
轉眼,忽見一抹人影抱著膝蓋,靜靜的坐在她的不遠處,七巧嚇了一跳,可還沒等她張口喊出來,便是覺得那抹身影特別的熟悉。
不敢置信的再次瞪大眼睛看了看,七巧不由得趕緊爬了過來:“娘……娘娘?”
估摸著此刻連裡褲都溼了的花月滿,愣愣的轉過面頰:“醒了?”
七巧在確定了是花月滿之後,更加的驚訝:“娘娘您怎麼會在這裡?”
花月滿現在心力俱疲,懶得做任何解釋的她,緩緩抬手撫摸上了她那張充滿著驚訝的小臉,扯出一絲沉重的笑容。
“七巧啊!你可以沒心眼,但不能缺心眼,就算你缺心眼,也總是要有個限度,別以為老天爺總會如此的照顧你,從我多年的經驗來看,老天爺一般瞎得時候比較多……”
七巧眨巴著無辜的大眼睛:“娘娘,您在說什麼?”
花月滿眼前忽然天旋地轉了起來,腦袋越來越沉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