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目色平靜,似乎剛剛什麼都不曾發生過一般。
花月滿來不及鬆口氣,趕忙跑到了七巧的身邊,大致的檢查了一下七巧的後腦,見沒有破損的地方,才身子一軟,癱坐在地上。
一雙黑色的薄底靴子映入了眼簾,花月滿愣愣的抬頭,只見擅玉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她的面前,面頰微垂,直直盯著她的眼睛透出的,是比他這個人還要冰冷的溫度。
“太子妃你走吧。”
花月滿又是一愣,因為他說的是太子妃走吧,而不是太子妃回宮吧,她就算是思維再混亂,也不可能聽不出這話的意思。
“擅玉,你到底想要說什麼呢?”
擅玉平靜的面頰沒有起伏,像是敘述一般的緩緩又道:“主子一路走到現在,從低谷攀爬到高崖,嚐盡了所有的殘酷和疼痛,仇恨締造了主子的野心,孤獨鑄就了主子的強大,主子必定是祈天未來的帝王,而帝王最不需要的就是累贅般的感情。”
花月滿皺了皺眉,理解不了他的意思:“感情?”
擅玉淡淡的掃了她一眼:“主子愛您,但主子不需要愛,屬下自跟在主子身邊的那一刻,就誓要保護主子的周全,所以除掉擋在主子腳下所有的絆腳石,是屬下的指責,屬下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主子越陷越深。”
天空忽然再次雷聲陣陣,花月滿猶如被天雷劈到了天靈蓋,疑惑且不敢置信的指著自己:“你剛剛可是在說劉默愛我?”
擅玉沉默,卻並不曾否認自己剛剛的話。
花月滿覺得她聽見了一個天大的笑話,而且還是那種冷侵入骨的冷笑話:“擅玉,你不待見我可以直說,但麻煩你別編如此荒唐得理由搪塞我,劉默愛我?那個陰人會愛我?這怎麼可能……絕對不可能!”
擅玉平靜的目色不變,淡淡的又道:“如果主子不愛你,就不會在大司馬府為你出頭,如果主子不愛你,就不會在你蠱發的時候抱著你闖瑤藍的皇宮,如果主子不愛你,就不會明知道那是黑鳩還喝進去,如果主子不愛你……”
“別說了,別說了……求你別說了……”花月滿瘋了似的搖頭,清透的雙眼驀地迸濺出冰錐一般冷厲的光芒,“你閉嘴!”
擅玉知趣的停止了剛剛的話,卻並沒有選擇沉默:“既然你也不想承認主子的感情,那就帶著那個宮女離開祈天,走的越遠越好。”
轉身離去,徒留下滿巷的冰冷氣息。
“嘩啦啦……嘩啦啦……”
大雨傾瀉似的順然從天空之中瓢潑而下,花月滿茫然的坐在冰涼的地面上,任由雨水淋遍她的全身。
“花月滿,從現在開始,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相信你,我也永遠會相信你。”
“花月滿,對於你,我說得出就做得到。”
“花月滿,我只答應了你的交易,但我從沒有說過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假象。”
“花月滿,就算你沒長心也要有一個限度,我不指望你會對我知恩圖報,但你不能在一次次清醒了之後,總是站在與我對立的地方。”
“花月滿,其實你一直狼心狗肺著也挺好的,只要你別騙我,我都可以盡我最大的努力去隱忍。”
“花月滿,給我一些時間,等等我……”
大雨不斷淋在花月滿的髮絲上,面頰上,衣裙上,明明巷子的不遠處就有一處屋簷,但此時的她卻一動都不想動。
原來,劉默所有的話都不是說說而已,原來劉默是真的喜歡上了她,其實不是他做的不夠明顯,只不過是她一直都不曾去認真的相信過……
祈天皇宮。
早已被大雨澆滅了燭火的水燈,在狂風之中飄飄蕩蕩,那些原本放天燈的小太監們,明明被澆成了落湯雞,卻不敢擅自離開。
劉默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