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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弱得像一個被家人拋棄的兩三歲的小孩,以往的冷靜與從容不復存在,統統土崩瓦解,變成不再是她們所認識的秀楠,而是一個脆弱得不堪一擊的女人。

她們不知該如何安慰秀楠,語言已發揮不了作用,可又不忍心看見如此失魂落魄的秀楠。家惠最終還是向前靠近秀楠,想要將手搭在對方的肩膀,可還沒碰到對方的身體,秀楠便突然轉過臉,眼神冷厲無比,冷聲喝道:“不要碰我!!”

家惠被嚇了一跳,後退幾步,對方柔和清秀的面孔扭成一團,甚至帶有幾分猙獰,語氣充滿兇狠意味,彷彿家惠一旦觸碰她,她就會立即掐住家惠的脖子。

司徒楠握住家惠的手,向對方搖頭,表示不要靠近秀楠。

“我明白了。”家惠艱難地道,目光再次落在秀楠身上,對方的拳頭握得死緊,目不轉睛地盯著急救室門扉上的手術燈。

時間在令人窒息的氣氛中一分一秒地緩慢流逝,手術燈依然亮著冰冷的光,還沒有要熄滅的跡象。秀楠沒有坐下來,一直維持站立的姿勢,呆呆地凝視前方,絲毫不覺疲倦。家惠和司徒楠也不敢和秀楠搭話,便坐在一邊等待醫生出來。

往來的醫護人士和病人對宛如雕塑般一動不動的秀楠投以好奇的眼光,秀楠的面色比身後的牆的顏色還要白上幾分,眼神空洞得好像能裝下一隻雞蛋,有些醫生看見不禁懷疑這個女人是否生病了,但礙於秀楠散發出來的“生人勿近”的強烈氣勢,最終還是不作理會。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連三人都忘記了時間的前行,手術燈終於熄滅了,秀楠終於有了反應,隨著門往外側推開,走出來的醫生脫下口罩,面露輕鬆愉悅之色,向秀楠表示紀子已脫離生命危險,但大腦由於受到強烈衝擊而陷入昏迷,要過一段時間才能醒來,無需太過擔心。

聽見醫生的話之後,一直懸在高空的心終於返回原位,身體核心的裂痕正逐漸修復,倒塌的世界一點一點地重建起來。秀楠長呼一口氣,簡直要將憋在肺裡的全部鬱氣吐出來。家惠和司徒楠亦放下心來,鬆了一大口氣,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紀子被其他護士和醫生推出來,眼簾緊閉,帶著氧氣罩,頭上纏著繃帶,兩隻手背打滿了點滴。秀楠緊緊地抓住病床旁邊的扶手,不停地對昏迷的紀子說:“紀子,我是秀楠,我在這裡,你睜開眼睛好不好?我是秀楠呀,你睜開眼睛吧。”

“病人現在處於昏迷當中,請不要騷擾病人。”旁邊一位護士以機械的語氣打斷秀楠的話,秀楠只好不再出聲,但嘴唇仍在抖動,說著無聲的唇語。

紀子被推進一間普通的病房,這個病房有四張病床,目前只有紀子和另外一個病人,醫生和護士合力將紀子抬到病床上,交代秀楠基本情況後,便離開病房。

家惠和司徒楠站在病床一邊,秀楠坐在另一邊,伸出食指勾住紀子的拇指,紀子的拇指冰冷冰冷的,沒有溫度。秀楠便摩擦這根柔軟的拇指,試圖溫暖對方。

喜悅與傷感在秀楠心中交織相纏,喜悅的是她的紀子脫離了生命危險,並且過一段時間就會醒來;傷感的是她有一段時間都沒法聽見紀子的說笑聲、沒法看見那雙清澈黑亮的貓眼、沒法與對方嬉戲打鬧。不管如何,喜悅的成分必定大於傷感的成分,倘若紀子沒有急救成功,那麼她也失去了活下去的意義。

家惠和司徒楠面面相覷,眼前這副畫面使她倆的存在顯得有點多餘,現在紀子已無大礙,秀楠也應該沒什麼事了吧,應該可以照顧自己了吧。秀楠一心一意地想著紀子、看著紀子,完全沒把她們放在眼裡,無論她們叫喚秀楠多少遍,對方都沒有回應,好像家惠和司徒楠成了透明似的。

所以過了半個小時之後,家惠和司徒楠確認秀楠和紀子倆人皆無大礙之後,便離開了醫院,剩下秀楠一人陪伴紀子。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