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一點不缺。尤其是這兩棵大槐樹更是可遇而不可求。
這一路上鳴鏑嘰嘰喳喳話語不斷,不外乎是說老爺初入京的時候如何,現在又如何,將來還會如何……聽著這熟悉的感慨聲,張越不禁想起了跟著杜楨學習經史的那段歲月,少不得戲謔地調笑了幾句。待到了那廳堂前,鳴鏑進去通報,他便等候在了臺階下頭。
“那位公子是誰?”
“不知道呢!人是鳴鏑帶進來的,剛剛門上嶽老頭還為著他特意把鳴鏑叫了出去。”
“看那身上的皮裘,決計不是小門小戶的出身,而且進來之後也不曾左顧右盼的。”
“不會是咱家老爺在外頭……咳咳,話說回來,老爺當年也真狠心,把太太和大小姐一撂就是十年。”
張越的耳朵極其靈敏,那邊廊下幾個丫頭的竊竊私語聲,他全都收入了耳底,心中不禁苦笑。他一直都以為杜先生學問好智力高,而且基於那種冷麵人的姿態,他想當然地認為人家就是一單身漢,或者是什麼鰥夫,怎麼會想到杜楨原本是有家小的?結果倒好,這會兒他巴巴地跑過來,倒是成了別人閒話八卦的物件。
好在這種被人品頭論足的時間並不長,鳴鏑不多時就笑嘻嘻地轉了出來,擺出了一個請的姿勢。於是他就把連生連虎交託了出去,自己整了整衣冠上了臺階。
此時早有一個丫頭近前打起了門簾,他彎腰跨過門檻,一眼就看見站在正中的杜楨。雖說幾個月沒見,但那張招牌式的冰山臉並沒有多大變化,見了他也沒露出多大的歡喜,只是淡淡點了點頭,彷彿師生倆根本就不曾分別過。
見張越上前俯身下拜,杜楨終於露出了微微笑意,又點頭示意道:“小沈學士你之前見過了,大沈學士你應該還是第一回得見,這位是楊閣老。他們都是你的師執長輩,還不上前拜見?”
沈度和沈粲這大小學士張越算是聞名久矣,可一聽說那個安坐一旁的半百老人居然是內閣中某位楊姓高人,張越不由得大吃一驚。這樣位卑權卻重的達人,竟然就這般輕易地讓他見著了?恰在他懵懵懂懂上前行禮拜見的時候,他便聽到了杜楨輕飄飄的一句話。
“士奇兄,民則兄,民望賢弟,這便是我曾經和你們提過的張越。我雖是半吊子水平,卻一手包辦了他的經學啟蒙和史學教授,以後少不得還要請你們提點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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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子行 第六十三章 所謂見面禮
五十出頭的楊士奇並不是屋子裡三位客人中最年長的一個。沈氏兄弟彼此年齡相差了近二十歲,長兄沈度以一手楷書見長,論年紀比楊士奇還要年長十歲,於是剛剛落座的時候他硬是被楊士奇禮讓至首座。此時端詳著張越,他不由捋著斑白的鬍子笑了起來。
“宜山賢弟,別人都說你冷面冷心,我卻知道你冷麵倒是實情,冷心卻是未必,只不過你遊戲人間也就罷了,可你居然還混在人家族學裡頭當塾師……你這個弟子我也聽民望說過,唔,年紀輕輕倒是沉穩。張越賢侄,你可有表字?”
一屋子都是師長,而且還是大有來頭的師長,饒是張越素來不是怯場的,這會兒也頗有些緊張,但緊張之後便隨即釋然——若不是杜楨真正認同的友人,他怎會如此輕易見到?於是,在沈度投來炯炯的目光後,他便搖了搖頭,實話實說道:“我尚無表字。”
闊別四年再次見到張越,沈粲少不得好好打量了一回,此時便笑道:“宜山兄,你這得意弟子雖說還小,可他既然中了秀才,明年指不定就要去參加鄉試,你這個當老師的早就該送他一個表字了。”
“我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