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了什麼避諱之類地勾當。上得前來行禮之後往床沿一坐就抹起了眼淚:“老爺好容易從交趾回來,雖說帶了一個女人。我也不是那等容不得人的。她有了身子,我撥了幾個丫頭過去伺候。可她竟然還挑三揀四,在老爺面前撥弄是非!老太太,她還說老爺答應了要給她請誥封,天下哪裡有這樣的理兒!”
“好了好了!”顧氏本就在病中,哪裡耐煩聽這些,頓時就皺起了眉頭,“她如今懷著老二的骨肉,又是擺夷人不懂規矩,你這個當家主婦要立規矩有的是時候。至於請誥封這類話你也當真,朝廷是有規矩的,她就算封一個恭人宜人,那也是為了安撫她家裡,也不至於越過你去!”方氏頓時比吃了黃連還苦。她本就不是大度容忍的賢惠性子,成婚之後丈夫張攸因常年征戰在外,家裡不過只有一個懦弱沒用的駱姨娘,如今好容易夫妻團聚,她穩穩當當成了二品夫人,誰能想到平白無故多了一個年輕貌美有幾分來頭的妾侍,這妾侍偏生還有了身孕!心中大惱的她深深吸了一口氣,還想再說理,卻不料顧氏又發話了。
“越哥兒你先去英國公府吧,記得找高泉在庫房挑幾樣東西。英國公夫人先頭生下女兒之後身體還有些虧虛,你從山東帶回來地阿膠正好能用顧氏方才支撐著坐直了身子,目光猶如刀子一般在東方氏的臉上掃了一掃,隨即忍不住咳嗽了兩聲。直到這時候,東方氏方才有些慌了手腳,一面上前扶著順氣,一面又嗔著丫頭去倒熱茶,最後才低眉順眼地垂下了頭。
“你年紀也不小了。怎麼還和年輕媳婦一樣不懂事!老二先頭就稟報過我。她是芒市土司地獨生女。當初做大媒地是黔國公沐晟。因為這一樁婚事。芒市土司給朝廷地交趾大軍提供了不少方便。因為這緣故。黔國公那一頭地其他土司也消停了不少。進貢朝廷地方物比以往厚了一倍不止。就是她自個也救了老二好幾次。老二平步青雲。你以為黔國公會這麼熱心?你只要當好大婦地本分。不喜歡就當沒看見這個人。這不就成了?”
竟然是黔國公沐晟做地大媒!東方氏一下子攥緊了手中地帕子。到了嘴邊地辯白慢慢吞了下去。不由自主地點點頭答應了下來。好容易捱到老太太重新躺下。她帶著丫頭退出了屋子。那臉上漸漸便發了白。她也算是多年地當家主婦。剛剛與其說是一時氣急敗壞。還不如說是想來探探老太太地口氣。誰知道竟是碰了這樣一個硬釘子!
那個女人地年紀幾乎可以當張攸地女兒。憑那身份嫁誰不行。偏生要給張攸做小!
張越來到前頭找到管家高泉地時候。恰逢這位大管家正帶著人清理庫房。便直截了當道出了來意。高泉一聽說是老太太地吩咐。連忙讓兩個小廝從堆積如山地庫房中尋出了幾件東西。又讓他們取禮盒子打包。旋即親自將張越送到了院子門口。
“剛剛二老爺吩咐下來找高麗參和玫瑰香。我帶著人把整個庫房翻了一個遍。竟是險些忘記了一件事。”高泉一面說一面從袖中取出了一份帖子。雙手呈給了張越。又低聲說。“這是一個時辰前門上遞進來地。是孫家地帖
孫家?張越輕輕開啟一看。恍然大悟地同時又有些奇—要知道這時候孫翰應該還在南京國子監讀書。他怎麼會在北京。還給自己下帖子?話說回來。世事真是難以預料。這位當初結交脾氣相投地友人。再過些天就要成為自己地妹夫
“自從年前應城伯去世之後。孫公子就斷了國子監學業,如今已經補了錦衣衛。”高泉見張越彷彿有些奇怪。便笑著解釋道,“要說孫公子也是有福氣的,他本是監生,這文學上頭自然不比尋常勳貴子弟,一次隨侍皇上去打獵地時候和了皇上一句詩。得了緣法連擢三級。如今外頭好些人都羨慕二小姐的福分,雖說不是應城伯家嫡支。卻是一個有出息的郎
高泉說得絮絮叨叨,張越聽得卻著實心中高興。如今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