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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她留下兩個。一個夾給我:“這個給媽咪。”

我張口吃下。

辣醬放得太多,我不得不趕緊大口喝湯。

她把另一個夾給周宴:“爹地,啊——”

小大人煞有介事。

周宴淡淡說:“乖。”也一口吃掉。

始終心不在焉。

飯後母親來收拾桌子,低聲問我:“他是不是見了那個姚盈?”

我點頭。

她說:“兩個人說什麼沒有?”

我搖頭。

她像替姚盈打抱不平:“怎麼可以這樣?這算什麼男人?”憤憤然回廚房用力刷鍋。

周宴將自己關進書房。我交代牧牧速去洗臉刷牙洗腳,然後打電話給各位親友報平安:牧牧終於回來了。

大家紛紛賀喜。

父親說:“我一個人在這裡,天天想著你們。回來就好。”

又問:“你媽呢?”

老夫老妻有老夫老妻的感情。吵起來翻天,變臉也快,誰都離不了誰。

我說:“還在生周宴的氣。”

父親也聽不得這個名字:“別提這個人。我一聽就來氣。”

我不敢給他氣受。

他教訓我:“天底下什麼好男人沒有?你去嫁個更好的來,不怕他氣死。”

我哭笑不得。

牧牧正好出來,我把手機給她:“來,跟外公說兩句話。”

她歡歡喜喜接去,三兩句便把老人逗笑。

孩子有孩子的本事。

我抱她回房間睡覺。她拉我衣袖:“媽咪,今天我陪你睡。”

看來郊遊也未必時時愉快。

我答應她:“好。”正要開自己臥室,她又說:“媽咪,為什麼爹地不和我們一起睡?”

“爹地的工作很忙。”

這個理由簡直是萬金油。周宴為什麼一週回來一次?因為他忙。周宴為什麼很少在家過夜?因為他忙。

為什麼拋妻棄子改娶他人?因為他忙。

我苦笑起來。

本以為又要失眠,誰知道渾渾噩噩睡去,一覺起來,周宴已走。

牧牧一整晚摟著我的脖子睡覺。待我次日起床,才發覺脖子僵硬不已。

母親拿紅花油替我按摩脖頸,一面在我身後說話,勸我去為牧牧上保險。

我問她:“真出了人命,保險公司是賠人還是賠錢?”

當然是賠錢。人死不能復生,頂了天去,我的女兒只值區區幾十萬。

她說:“不光是牧牧,最好你也去買個保險。”

我說:“那也只是再多幾十萬。”

加起來甚至不夠買一套房子。

她下重手:“再氣死我一個,夠你買一套單身公寓。”

我痛呼。

“我怎麼會生出你這麼死腦筋的女兒?”她說,“當年在醫院裡一定被人抱錯。”

終究不再提。

母親似乎鐵了心要留在這裡。

直到一天家裡來電話,告知我們:父親不慎滾下樓梯,腿部有輕微骨折。現正在醫院。

人老更需慎重。一點小病也不能輕視。

更何況妻子女兒都不在身邊。

母親不得不立刻收拾東西回去。

她說:“帶牧牧回去看看吧。你爸一直在唸叨。”

我想及周家老爺子,發現自己總在長輩住院時才帶牧牧去見,心中有愧,也就答應。

一切手續辦好,LUNA也交給寄養人,我通知周宴本週末不必來見。

到了機場,牧牧心有餘悸:“媽咪,真的是帶我去看外公?”

我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