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那邊撲倒於地,而後便開始抽泣不已,而後放聲嚎啕。
吳希等人卻似乎沒見到這廝的樣子,只是似笑非笑的看著這一幕,並沒人上前詢問或是攙扶。
誰都清楚這是到了陳氏的表演時刻了。
片刻後,許是鬧得累了,陳氏終於漸漸收聲,嘶啞著嗓子勉強說出了話。
“小希,嫂嫂知錯了,你就饒了我吧。”
這話倒是讓吳希不知從何處來接了,只好揚聲問道:“陳氏,有話不妨明言,我何曾饒不過你,倒是你吃裡扒外屢屢饒不過我。”
陳氏一副哀哀怨怨的樣子,卻也並不搭理吳希的話茬:“二郎啊二郎,從前我錯怪你和思思了,不該懷疑你們偷了你兄長留給我的安家錢,這錢嫂子也不要了,只求你不要把我往死裡逼啊。”
這話聽得吳希難免有些雲裡霧裡,好在李如就在旁邊,而他恰好知道一些內幕。
“二哥,別聽這潑婦胡說,什麼你長兄留給她的錢,分明是她豪奢慣了,花光她那一份,便又來強搶你和思思這微薄銀錢罷了。”
吳希聽了心中瞭然,不過他也知道糾纏這個問題是沒有意義的:“陳氏,莫要撒潑打諢,這一套與我須是無用,你且直說你來的目的就是。”
“二郎,不妨讓嫂子進去說又如何?”陳氏小心問道。
“怎麼,進了家門好讓我給人留下原諒你的口舌?還是方便你去傳出什麼不乾淨的言論?且在此說吧。”
陳氏見對方冷漠之色不減,帶著使命而來的她不得不暫時屈從,於是也只得自地上爬起身來,向前走了幾步,卻又被吳希這邊的護院攔住。
陳氏繼而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吳希,吳希卻是冷笑一聲:“陳氏,且就站到那裡說話吧,畢竟上次我是差點死在了你手中。”
吳希所指自然是上次對方舉起時候,令自己差點無從躲閃,亡命於已故潑皮六子手中一事。
陳氏無奈,便在距離吳希兩三米遠的地方開口言道:“二郎,其實這次是譚員外讓我來找你講和的,你就讓嫂子進去同你講吧,好不好?”
吳希聞言臉色更冷了幾分。
想那譚虎三番五次想要將他置之死地,竟然還敢忝著臉找自己講和嗎?
只能評價一句痴心妄想了。
見吳希冷著臉不說話,陳氏又有些小心地開口道:“二郎,譚員外說了,若是你能與之冰釋前嫌,他也不提娶不娶吳思做妾之事了。便是賠償些銀錢也是應當的,甚至還願意許配女兒給你,以示......”
陳氏話還沒說完,吳希便再也忍受不住,冷冷發聲:“且滾回去告訴譚虎,吳某無福消受他那幾吊銅錢,更不想攀附其做什麼狗屁親家,且讓他老實等死就是!”
陳氏聞得此言渾身一個哆嗦,眼裡滿是驚訝與恐懼,似乎快要不認識眼前這個,從前明明有些懦弱的男人了。
吳希卻不再與之廢話,而是一甩衣袖轉回院中,其護院以韓三為首,像是轟蒼蠅一般轟走陳氏。
李如不住勸慰著惱怒的吳希,隨之一起回到廳堂去了。
大日西落,萬戶掌火。
蕭山縣,城南一處豪華民宅之內,幾支蠟燭晃動著,並不能完全照亮這間寬大的廳堂。
一個滿臉兇相的中年男子虎坐在寬大圈椅之上,皺著眉頭把玩著手裡的小玩意。
而在其對面,一名一副尖酸刻薄之相的文士恭敬端坐,也是不發一言。
只見那中年男子手中微微一頓,復又嘆息一聲:“也不知陳氏夠不夠聰明,能否將那吳冀之擺平,仲度,你覺得呢?”
原來這尖酸之相的文士,果然就是當日那學著狗叫離場的翟越。
“譚叔,依小侄之意,這吳希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