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攀上了蘇氏的高枝,咱們卻也不至於就此怕了他吧?”
“倒不是怕不怕他,蘇軾又算得了什麼,不過是被當今官家所驅逐的棄子罷了。只不過人家畢竟是在任的本州倅,縣官也不如縣管,而咱們又畢竟做了些......事情,難免要有所顧忌的。”
譚虎又是嘆息一聲,繼而搖頭不已。
此時,一個管家模樣男子悄然走到門外,低聲言道:“員外,陳氏回來了。”
“叫她進來。”譚虎微微振作了些精神。
“唯。”
不多時,陳氏便哭哭啼啼地走了門來,譚虎見此就知道對方必是失敗了,頓時怒氣滋生。
譚、翟兩人此時也是冷冷看著對方表演,一如吳希和李如看她笑話時一樣。
片刻之後,譚虎終於忍耐不住,冷哼一聲:“行了,哭哭啼啼裝給誰看?”
陳氏聞言終於收住了聲,不過還是在那哽咽不已。
“陳氏,你弟如何說?”
“人家哪裡還認我這個嫂子?當初我便說,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你又如何會聽?”沒想到陳氏還在那裡埋怨不已。
“你這潑婦,當初不是你百般拱火,我又如何會與他做到這個地步。”譚虎也是一時暴怒。
這般情景,也只能說是小人群體所常常發生的了。
翟越那裡確實不能坐視兩人之間火氣蔓延,畢竟此時最迫切想要去搞吳希的也正是他了。
“譚叔,吳家嫂子,都消消火,我們這幅樣子怕是會徒勞讓人家看了笑話。”
“哼。也罷,我也從沒指望過你這個廢物,滾回家去反省反省自己吧。”譚虎一甩衣袖,一副不願再見對方的樣子。
陳氏自被官家帶了出去,似乎要被連夜送回仁和縣臨平鎮的樣子。
陳氏既走,翟越迫不及待問道:“譚叔,這吳希必然是在那裡一副死不悔改的樣子,不肯與咱們和解,你還要忍他不成?”
“吳希,吳希,你怎麼就不長記性,人家現在須叫作吳冀之了!”
“是,譚叔教訓的對。”
面對翟越,譚虎自然不可能像訓斥陳氏那般放肆,畢竟人家家裡須不比他差。
“此事還需從長計議,且待我想一想吧。”
“譚叔,我這裡倒是有個辦法。”
“哦?什麼辦法?”譚虎有些好奇。
“譚叔,我在現任錢塘尉那裡有些門路,您不也說縣官不如現管,論起現管,可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了。”
此時,翟越還並不曉得他口中有些交情的錢塘尉,卻是半點沒把他放在眼中,反而跟吳希那裡結識成了朋友。
“能行嗎?可是我們沒有人傢什麼把柄啊。”
“怎的不行?六子不是死在他們手裡嗎?不如我們......”
春日間,已有各色蟲鳴交響,漸漸掩飾了兩人低低商量的聲音,慢慢變得再不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