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察覺到了其人情緒的異常。
大約兩刻鐘的時間過後,郭逵便親自帶著一名揹著醫箱的軍醫回返,吳希趕忙往一旁讓去,為他們騰出了施展的空間。
“郭叔父,這事倒還驚動您了,實在是慚愧。”種建中勉力睜開雙眼,掙扎著想要起身向郭逵行禮。
郭逵卻是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來,將對方按在了床榻之上:“大侄子,這個時候就不要多禮了。快讓軍醫給你瞧瞧,可不能出事啊,要不我如何對得起你先大父種團練。”
他的話語之中,無疑是表露出與種家,尤其是種建中祖父種世衡的親密關係。
不過此刻卻沒人有心思推算兩者之間,到底有過哪些淵源了。
郭逵與自家這位世侄說了幾句話,便招手讓身後帶來的軍醫上前珍視。
而這名軍醫到了種建中身側之後,卻只是以手加額大略探查了一下體溫,復又皺著眉頭看了看其人傷口的情況,便露出了一副瞭然姿態。
“問題不算大,也好在先期到底是處理過傷口,叫我來看也算及時,總不至於丟了性命的。”
說罷,那軍醫便將自己的醫箱解下,自其中摸索出了幾柄閃爍著寒芒的小刀。
“府中可有烈酒嗎?越烈越好。”軍醫向眾人詢問道。
作為此間主人的郭逵點了點頭:“烈酒必然是有的,老夫這便著人去拿。”
不多時,一名小吏便不知從何尋來一瓶烈酒,軍醫接過去之後開啟瓶塞聞了聞,卻是點點頭表示了對這瓶酒烈度的認可。
緊接著,其人便將烈酒倒在兩個瓷碗之中,將手中的銳利小刀放在其中一個碗裡後,復又取出潔淨紗布在另一個碗裡沾了沾。
“小太尉,怕是會有些疼,不過你可要忍住莫要亂動。”軍醫看向種建中,語重心長叮囑道。
種建中自是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曉得輕重。
於是這位軍醫便不再猶豫,手持著紗布在其人傷口左近小心擦拭起來,力圖將目標區域徹底清理乾淨。
從始至終,吳希一直從旁靜靜看著,卻是不由得生髮出幾分感嘆。
看來宋代的外科診療手段,的確是遠遠超出他這個後世之人的認知的,不僅有著較為完善的器具消毒理念,看起來竟能夠開展“清創”之類的小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