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孩好可愛。”周玉還在望我兒子。我問道:“你在這幹嗎?”她說:“你不知道呀?我在這個區法院上班,我還想問你在這幹嗎呢!”我笑道:“送朋友的家屬去接他。老高最近忙點什麼?有好玩的別忘了我啊。”她說:“還不是瞎忙,寫些沒人看的書,你有什麼好玩的別忘了我們才能是真的。走吧!人家接人心切,有空叫豔豔去玩。”
道完別,我把車開得飛快,誰都不說話,只有兒子咯咯笑。
4
王一州終於露面了,接到他電話我去他公司。這幾天,潘大山這隻瘋狗又在報上罵他,還引來不少報刊的響應。盤新華和我說,有個高中生,肚子給日本人弄大,自殺未遂。我也極其憤慨。
“文先生,請到王總辦公室坐一會,他開完會就來。”王一州的秘書果子向我鞠躬,我冷眼看她,惱怒她不幫我傳話,用鼻子哼一聲進辦公室。
挑出一瓶我認為最好的法國酒開啟,端杯斜躺在舒適的沙發上看電視,這裡居然能看到很多國外的衛星電視。走馬燈換了幾十個臺,主要看一些洋人報道中國的頻道。
無論話題涉及政治、經濟或其他,且不管有理沒理,或出發點是善意還是惡意。問題在於,關於中國的背景畫面,大多千篇一律。往往美麗的山水和漂亮的高樓大廈一閃而過。然後,盡力展現貧瘠的小山村、破舊的城市街道、汙染嚴重的環境,再配上衣服襤褸的兒童、一臉傻笑的老人。不聽聲音,我怎麼看也認不出,這是我生活的地方。越看越感覺,這些節目是帕蒂的男朋友馬歇爾做的。讀書時,首次看此類電視,曾經熱血沸騰,恨不得馬上畢業,去拯救受苦受難的國家。如今,只想笑。我總算理解西方人了,就好像富人喜歡施捨一樣,他們是為了保持那份人上人的心態,居高臨下俯視一切。人人過上好日子,如何顯得出他們的優越?
“你的祖國被如此醜化,你有什麼可說的?”王一州在我出神時進來。我點上一支菸笑說:“他們如果美化,那才是太陽從西邊出了,吃飽撐著才去計較這些。”
“我在美國。”王一州停頓了一下,給自己倒酒,“幾乎天天聽到有人叫囂,向臺灣提供先進武器、幫助臺灣獨立、保衛臺灣。看來,中國不改姓,美國人是不會善罷甘休的,美國佬都患上了‘恐紅症’。”
“‘恐紅症’?”我站起拿酒瓶,“我看是‘恐中症’準確一點。俄國不是不紅了嗎?照樣沒好果子吃,只不過換個理由打壓罷了。地球只有一個,能夠一人獨霸,別人是紅是黑都別想……喂!怎麼扯一邊去了?聽著,有人要我警告你,你公司的鬼子,以為又回到三七年的南京,你再不管,他要抗日了!”
我把事情簡單地講了一下,故意措詞嚴厲。
“他奶奶的,居然亂成這個鳥樣?”王一州十分震驚,坐到辦公桌打了一通電話。不一會,進來好幾批人。日語聽不懂,繼續看電視,畫面上是臺灣領導人道貌岸然的嘴臉,滔滔不絕地,不知道說點什麼。王一州和他的人講話像吵架,蓋過了電視的聲音。
兩頭家(5)
“沒你說的那麼嚴重呀!”王一州問完話,疑惑地看我,“有兩件事可能大一點,一件是跟小姐玩虐待,小姐進了醫院,我的人也受傷,可那是交易。警察拘留了我的人十六個小時,罰了款。另一件,就是你說的中學生懷孕,那女孩是有人介紹給他們的,中學生脫下校服哪分得出誰是誰?這幫兔崽子誰不找女人,據說很多人上過,現在是誰弄大的肚子也不知道。喂!你說說,這算什麼鳥事?又沒去強Jian。”
“這是你的問題,你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好了,我是傳話筒,與我無關,我完成任務了。”我也發覺事情複雜,不願趟渾水,尤其盤新華警告過我。
王一州說:“喂!你不信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