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兩不相問的場面,您可就瞧好吧!”
“得嘞。。。。。。老幾位慢慢聊著。我可先接應著活兒了——這位爺,您要去哪兒。。。。。。。”
就如同這些個等著攬活兒的時候胡吹海聊的黃包車伕所說一般。擱在四九城中街頭巷尾、茶樓酒肆,差不離人人都在議論著四九城中一天之內冒出來的兩樁蹊蹺事,只不過議論之人卻是各自懷揣別樣心腸、有人歡喜有人愁。
擱在北平巡警局裡邊,剛剛又坐上了北平巡警局局長寶座的段爺,差不離都叫北平市政府的各路官員罵成了三孫子——哪怕是紫禁城裡出事都還罷了,見天兒住著洋人的六國飯店裡邊居然也敢出事?那還要你個北平巡警局幹嘛使喚呀?!
雖說是六國飯店裡折騰出來的場面沒當真傷著一個洋人,可這響槍放炮的動靜卻也著實嚇人。更兼得火併的兩路人馬一通亂打之後發覺事情不對、各自攜死扶傷退出六國飯店時,估摸著那血淋淋的場面著實驚著了幾位洋人參贊、領事,到現如今還有個膽兒小的洋人參贊半真不假賴在床上撒癔症,手底下辦事的洋人碎催也是不斷篇的抗議、交涉,估摸著不得足了好處,那撒癔症的洋人參贊這輩子可就好不了了。。。。。。
依照著民國政府裡跟洋人辦交涉的規矩,左不過就是賠錢、賠情二事之外,格外再添磕頭蟲無數、軟和話若干,時日遷延之下伺候得洋人撈夠了好處,這也就算是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可把話回頭兩說,民國政府裡賠給洋人的銀子總還能有個公中出處,但那在洋人跟前裝孫子、辦交涉,聽閒話、賠人情的主兒,好歹也得有幾個遮羞錢兒不是?
自然而然,這遮羞銀子與各樣使喚挑費,也就得著落到段爺頭上了!
眼瞅著屁股底下金交椅才又坐上,好處也都剛見著個苗頭,這腰子裡的真金白銀先又得漂沒一堆,段爺心裡頭一股子邪火兒都沒地方發散。三兩天的功夫下來,生生把滿目春書寓倆姑娘收拾得沒法見人。一大早撞進辦公室還沒坐定,耳朵已然聽著辦公桌上電話鈴再次響個不停!
心裡頭火氣愈發上湧,段爺索性一把拽斷了小指頭粗細的電話線,踹開辦公室大門揚長而去,只求個暫且的耳根清淨。
小心翼翼地綴在了段爺身後,段爺養在身邊多年的倆碎催彼此對望一眼,其中一個碎催小心又加小心地加緊了腳步追上段爺,差不離是湊在段爺耳邊低聲說道:“段爺,咱們哥倆都知道您心裡頭不痛快,這六國飯店裡頭花銷出去的真金白銀也都叫人心疼。。。。。。可咱們也不是沒法子找補不是?”
猛地站定了腳步,段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扭頭看了看湊到自個兒身邊的那碎催,擰著嗓門當街悶喝道:“合著這世上就你們倆是聰明人不是?擱在六國飯店裡頭鬧出來事兒的人物,哪個也都不是我姓段的招惹得起的!更兼得兩撥人眼下全都打出來了心頭火,這時候上門尋人找補好處。。。。。。。你們倆橫是嫌段爺我活長了歲數?”
左右瞧瞧街面上並沒有什麼扎眼人物,段爺身邊那碎催這才把嘴湊到了段爺耳朵邊,很有些神神叨叨地低聲說道:“段爺,那菊社和同志社裡的人物,一來是已然按月交了支應挑費、閉嘴銀子,二來也是聲雄勢大,咱們一時半會兒的也犯不上去招惹。可這事兒裡頭不還有旁人麼?那可是咱們手拿把掐的主兒不是?”
小眼睛滴溜溜亂轉了幾圈,段爺倒像是驀然間回過神來一般,拖沓著嗓門低聲哼道:“還真是。。。。。。。光顧著支應六國飯店裡頭那樁事由,反倒是忘了半月樓後邊那點事兒。。。。。。。我說,火正門裡這幾天有啥動靜沒有?”
“聽街面上傳的話,說是火正門這兩天關門閉戶,連帶著主顧牌子的玩家上門也都給請回去了。有喜歡打聽的多問了幾句,火正門裡那些迎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