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三果然再次搭弓射箭了。
屈東來與王賢德兩人,眼見撲救已來不及了,在奔跑之中,立即想也不想,都同時脫手,將腰間的刀鞘扔了出去。在普通人眼裡無跡可尋的箭矢,他倆卻勉強能捕捉到軌跡。
士兵們對凌歡的話,還是出於本能來執行,聞言全都迅速向下臥倒。——不過,站在最前排的先鋒兵,卻無一人後退,或者臥倒,而是像鋼鐵長城一般,屹立不動。
這一次,劉三是鐵了心要震懾官軍,不但僅射出一支利箭,而且還似全力以赴,射出去的箭矢快的驚人,連空氣都被攪動的支離破碎了。
相比實力深不可測的大太監劉三,王賢德他們的實力,可就相形見絀了。他倆雖與先鋒兵相距較近,可全力丟擲的刀鞘,卻只能勉強擦了下箭矢的尾翼,壓根無法磕飛箭矢。
受刀鞘的觸碰,利箭稍偏了些角度,卻沒改變方向,依舊深深插入到,一名年輕士兵的右肩胛骨,幾乎透體而出。
巨大的慣性,將這名年輕計程車兵,撞得急速飛退,卻硬是咬牙剎住了身體,沒有踩踏到身後,正臥倒的戰友身上。
見此情景,大家才豁然明白過來,原來之前先鋒隊計程車兵們,並非是忘記了臥倒,而是想要以身擋箭,為身後戰友們,提供人牆保護啊!
望著年輕戰友,那堅毅而稚嫩的臉龐,望著那渾身鮮血淋漓,卻又屹立如山的單薄背影,大家心中,彷彿有一頭烈焰巨獸在咆哮,在燃燒……
突然,士兵們向下臥倒的身姿,全體一頓,竟同時用兵器撐地而起。就見他們每個人都是雙目赤紅,渾身像火一般烈焰澎湃,雖靜立不動,卻殺氣滔天。這是他們第一次,違抗了凌歡的指示。
唯有傷員身後計程車兵,才滿盈悲愴的淚花,衝上前護住自己的戰友,並將自己的背留給敵人,防止敵人再次襲擊。
依說,盾牌兵是能夠抵抗敵人,放冷箭的,可也沒想到,在匪兵中,還有如此可怕的強敵。要知,能射出如此可怕距離的高手,那可是連魂師都辦不到。
再說,在奔跑過程中,盾牌兵手持大盾,是無論如何,也跑不過其他兵種戰友的。更何況,此時的距離,還完全在敵人的弓箭,最大射距之外呢。
可現在說啥都沒用了,畢竟有兩名朝夕相伴的親密戰友,已重傷在敵人的利箭之下,只怕凶多吉少了。
到了此時,根本不用聽從命令,盾牌兵便主動全力衝到隊伍的最前方,準備用自己的盾牌,為戰友們豎起一道,最堅固的防護線。
雖然這是凌歡,第二次親歷真實的生死拼殺,可當他親眼目睹,曾經朝夕相處過的,年輕戰士血濺當場,卻又慘烈而悲壯的立而不倒時,他感到血脈僨張,心裡彷彿有一團巨大地烈焰在燒灼,燒的他痛徹心扉。
望著戰場上,那一張張執著而熟悉的臉,望著寧願犧牲自我,也要保護戰友的先鋒隊,與隨後趕來的盾牌手們,望著他們身上淋漓刺眼的,不知是敵人或是自己的鮮血,凌歡只覺,大腦“嗡”的一下,炸裂了開來。
“啊——”凌歡突然發出聲,不似人音的吼叫,雙臂猛地一震,“轟”的一下,緊綁著的粗繩及木柱,竟被某種神秘蠻力,瞬間炸成齏粉。
第78章:魔雨神話
當凌歡親眼見到,那兩名曾經的戰友,被劉三逐一“點殺”時,一股從未有過的,要毀滅一切,憤怒到極致的情緒,陡然發酵,並迅速膨脹到臨爆點。
像那次水漫魂海一樣,凌歡的魂海里,再次出現,地動山搖的駭人景象,彷彿有一種神秘力量,在作祟一般,已經形成的,不知是好是壞的那蒼茫之海,陡地巨浪滔天起來。
可怕的巨浪,瞬間席捲整個空間,魂海里彷彿是世界末日來了,凌歡感覺渾身像著火般燒灼,不禁“啊”地一聲